风蔺看着常平，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到常平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但一笑，嘴里的血，又大汩大汩流了出来。

他把完好的左手抬起，往地上用力一杵，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再次折断。

他知道的，他的手不折断，后面的痛苦再次袭来时，他会把自己的眼珠活生生挖出来，还会把自己的心脏剖出来。

这种毒药，就是这样，哪里非常疼时，就会让人想把哪里的部位挖掉，但他不想死的那样血腥又狼狈，他怕躺在他Luna身边时，吓到她。

常平看他这样，哭着给他擦脸上的血。

他知道风蔺已经听不到、看不到了，轻轻把他放到地上，安静跪在他身边，守着他。

风蔺的鼻子已经开始流血，常平用手帕给他擦，却越擦越多。

风蔺慢慢忍着疼，坐起身，他感觉得到常平在他身边，艰难蠕动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腿伸过去。

“家主......”

常平哭了，他知道风蔺的意思，让他把他的腿打断，让他等会跑不出去，到时保留完好的尸身。

族老是允许风蔺自己保留完好的尸身，但前提是风蔺自己扛的过去。

之前有人就是扛不过去，抬起脚，用自己的牙齿，把自己的脚趾，一根一根咬了下来，那场面非常血腥。

常平痛苦闭了闭眼，慢慢起身，看着风蔺的小腿，狠狠踹了下去。

咔嚓咔嚓......

“啊——”

风蔺痛苦倒在地上，他的脸不断在地上摩擦，就要摩擦出血来时，保镖赶忙阻止他，把他的头紧紧抱住，不让他乱动。

常平则是一直给他擦脸上的血，但风蔺的牙齿却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常平看他这样，赶忙捏住他的下颌，用力给他卸了下巴，然后就看到那血痕累累的舌头。

大族老坐在一边看着，眼中都是心疼，却没过去，只是颤抖的手，紧紧握紧桌子。

冥琰也红了眼，咬紧牙关，沉默坐在那里。

艾妮看风蔺这样痛苦，别开头，不想多看，但每次风蔺痛苦大喊，她心里还是会难过。

风蔺蜷缩着身子，第二遍痛苦再次袭来，他用断了的手捂着肚子，想去抓破自己的肚子，把自己的肠子从里面扯出来，但他的手断了，怎么挠都没用，只能不断摆动自己断手。

随后痛苦摇头，想用头砸地，保镖却死死抱着他，不让他动，直到第二次头疼袭来。

风蔺没法，只能一下一下晃动自己的头，双眼泛白，很是可怕，眼珠被血染红，再次流出脓血，怎么都止不住，耳朵的血也随着又流了出来。

常平换了一条又一条帕子，帕子上都是药粉，他想给风蔺止疼，但都于事无补。

只能看着风蔺被痛苦折磨着，还好他给风蔺卸了下巴，风蔺咬不住自己的舌头，只是牙齿疯狂来回晃，想咬又咬不到，整个人更是痛苦不已。

这种痛苦，全部走完一遍后，风蔺的头发被冷汗打湿，地上都是血与汗水，白衬衫也变得脏污，很是狼狈。

一直到第三遍，药效发作，这次是最后一次，比前两次还痛苦，风蔺挣扎的更剧烈，他的额头裂出了条缝，不断涌出血，还是不断扩开。

不仅额头，还有眼球、鼻子、嘴巴，甚至心脏处也裂开了条缝，不断涌出血，风蔺仰起头，难受扭曲着。

“啊——啊啊——”

风蔺撑不住了，痛苦又崩溃，绝望吼着。

“杀了我，杀了我——”

风蔺一直喊，身子想动，却被保镖死死禁锢住，不让他乱动。

“杀了我，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