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祎通完电话后,章端心情剧烈起伏一阵子,开始收心静念治疗自己。
香茅草烤鱼和酸笋煮鸡都是辣的,为了在柳艺芝面前掩饰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吃得现在有些不舒服了,得赶紧治疗自己了。
用上化疗药后静心打坐运气搬血,半个多小时后,连咳出几口血痰。
他继续运气搬血,现在他对自己的治疗速度加快,右肺中的“恶蜘蛛”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这样的治疗其实不如做个手术后再运气化疗来得快速,且那样癌细胞扩散也会少很多。
但章端既得修为,不想再次经历那种把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交于别人掌控的无助状态。
且他也不怕那些扩散出去的癌细胞会作妖,能辨别出癌细胞的强大内神识+强大的运气搬血能力,让他根本不惧癌细胞再在他体内聚集生变。
隔壁房间里,柳艺芝正在浴室里沐浴。
水雾迷蒙中,她的双手机械地上下动作着,清艳的脸蛋若有所思,有些痴怔。
她在一遍遍回想先前路上章端接到的那个电话里的那道年轻的女声。
表演的职业让她对别人的言行举止特别敏感,即便是从话筒中传出的一道声音,她也能品味出其中细腻的情感变化。
越回想,她就越感到那个女生似乎对章端怀有极深的情感,只是似乎在竭力压抑着……
而章端,似乎也对那女生怀有很深的情感……
“感觉他们的情感,似乎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不像是那种彼此爱慕还没有表达的状况,更像是一种旧情复燃,这种最危险了……”
柳艺芝不由嘀咕出声。
“那我该怎么办?”
她脑海里章端的身影不断闪晃着。
“那家伙其实挺适合我的……不是,是挺……挺登对的……,而且我们已经扯证了……我是有权维护我们这种关系的……”
这样嘀咕着,她举起小拳头在身前晃晃(差点儿傻乎乎地捶着自己某个部位),好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
然后她加快动作沐浴完,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不让自己再有一丝犹豫地出了门,在章端房间外站站,接着轻轻敲响门。
门不一会儿就打开了。
“你没洗澡?”柳艺芝直通通地看着章端道,鼻子还皱了皱。
嗯?章端直直地瞪着她,眼神里满是“你要干什么?”
“不是,你想啥呢?我就问你睡觉前不洗澡吗?”
“谁每天睡觉洗澡?不怕搓脱鲁皮啊?”章端好笑道,“我前两天才洗过澡的。”
“可你今天运动量大,不是最起码应该冲个澡吗?”柳艺芝说着还捂了下鼻子,“味儿好大!”
章端嗅嗅自己身上,然后用“你找事儿”的眼神直视着柳艺芝。
他身上汗味儿不重,一般人用过化疗药后身上会有股异味,但他是用的特殊运气搬血法,所以味道也极淡,一般人很难闻得出来。
“真的味儿好大!”柳艺芝硬着头皮道。
事实上她也从章端身上闻不出多少汗味儿,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男人味,但她此时就是不由得想找找章端的茬儿。
这种情况,大概和碰到一匹烈马,你不由得就想噔噔他嘴里的嚼子一样。
男女之间,一般是对男人经验青涩的女人会对男人使出这种招数,对男人经验老道的女人这时只会顺毛捋的。
不过幸好章端能及时捕捉柳艺芝的心态,明白她此时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坐床上等等,我先冲个澡。”章端笑道。
柳艺芝就感觉这家伙此时的眼神里充满侵略性,她赶紧道:“我就只是腰椎颈椎这里有些不舒服,想让你给我推拿按摩一下,不过看你也累了,明天吧。”
她这么说着赶紧慌慌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好一阵子还不能安静下来,只觉得一颗心还是像小鹿一样地乱蹦乱跳的。
她坐在床上,双手反过来放在膝盖上,然后伏下身来把一张滚烫的脸埋进掌心里去,一头亮丽的黑发纷披在她伏下来的身子上,又像瀑布一样垂落了下去。
这是她日常静心和反思自己时惯用的动作。
她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心里好矛盾。
“我怕他吗?好像有些怕,又好像不太怕,毕竟是邻家弟啊,他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时他看起人来挺干净挺文静的……现在……嗯,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大多数时候挺温和的,今晚刚刚好像有些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