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轩迈着大长腿就要进屋,可眼前紧闭的房门让他沸腾的心瞬间冷却。
抬手正要敲门,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把手放下。
万一那女人不给他开门,他岂不是更没面子?
男人狭眸微微眯起。
几秒后,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那女人关着门不让他进,没关系。
他还不能爬窗吗?
贺逸轩挺直腰杆,从敞开的窗户飞身而入,刚刚站稳,鼻尖一动,就嗅到幽幽芳香。
抬眸,前方的少女正缓缓褪下外衣,露出雪嫩修长的脖颈,圆润白皙的肩头,在月光的照拂下白得近乎透明。
他的眼尾猛地跳动一下。
心湖上,像是燕雀尾羽撩过湖面惊起的一阵阵微纹,一圈一圈地,慢慢扩散开去。
沈清娇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诧异转头,她便见到男人进了屋,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眸猩红,呼吸越发急促。
“色狼流氓!”
她怒骂道,小脸气得通红,随手抓起梳妆桌的香盒,用力扔到男人身上。
“凌霄仙君是采花贼,变态卑鄙、无耻下流!”
听到女人气愤的声音,贺逸轩清醒过来,连忙出声辩解,“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清娇气得心口疼。
岂有此理,一个大男人偷偷摸摸来到她的闺房?
不坑他一把,她就不姓沈!
沈清娇咬咬牙,轻易调动内心丰沛的情绪,声音隐约带着些许哭音,双手捂脸悲悲戚戚。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就是流氓,看光了还不承认……”
贺逸轩浑身肌肉僵硬。
过了许久,他才将手里的白玉簪子放在桌上,气息微颤。
“这是我捡到的簪子,我来,是想将它还给你。”
沈清娇从指缝里瞄了一眼,确认那是自己的东西。
可她仍然不依不饶,“有事不会敲门吗?学什么采花贼爬窗?”
男人脸色都黑了,采花贼这词太难听,他风光霁月,岂会那般龌龊。
可他不善言辞。
特别是眼前这女人牙尖嘴利的,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口才上胜过她。
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绿的珠子,“是我考虑不周,这是我的赔礼。”
沈清娇立刻好奇地凑上去,凝视着那漂亮的珠子,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贺逸轩耐心解释,“这是幻境珠,输入灵力后,可使十名筑基期以下的修炼者陷入幻境,持续时间为一炷香。”
“幻境珠?”沈清娇顿时来了兴趣,“听上去不错。”
“我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贺逸轩语气平静,可那微微颤动的长睫毛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条件是,刚才的事,以后不准再提。”
沈清娇狡黠一笑,拍着胸脯保证,“刚才的事,我早就忘了。”
男人脸上的窘迫顿时消散,眉眼舒展开来。
嗯,这女人不错,懂得给他留几分面子。
这不,主动给他递台阶。
可他环视房间一周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素色纱帐、衾褥上无刺绣,长桌上只放着一个净色瓷瓶,实在不像是王府小姐该有的规格待遇。
“这屋里太素了,回头我命人给你送些好东西。”
沈清娇脸上宠辱不惊,淡淡道,“有劳仙君大人挂心。”
可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在仰天狂笑,好东西她最爱了,一点不嫌多。
贺逸轩嗯了一声,挺直腰杆朝房门走去,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等到男人走出房间,沈清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狂喜,扑在床上,激动地滚来滚去。
她刚才还嫌房间太素净,哪哪都不习惯,没想到,凌霄仙君愿意出手帮她解决问题。
想想仙君身份高贵,用的肯定是上等东西。
系统啧啧几声,“有什么好兴奋的,他都看光了你的身子,你不该痛苦万分吗?”
沈清娇有一瞬间的愕然,“统子,我刚才在做戏呢,你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