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喝了它。第二,我让你女儿也经历一下你遭遇过的事情。第三,我给你再找个奸夫,古视昌会知道,你儿子不是他的种。到时候,他不仅继承不了古家家业,还会被古视昌从家谱除名。夫人,你选吧。”
王凤的眼底浮现出绝望之色。杨淑看似给了她三条路,但其实,她只有一条路可选。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事。
“如果我喝了,你能不能放过中儿和宁儿?”
她仿佛是脱水的鱼般,大口的喘息着。
“可以。”杨淑说。
“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王凤一咬牙,接过了药碗。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杨淑勾起了唇角。王凤怎么会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会对她说到做到呢?
不过她倒也没丧心病狂到,要古月宁经历一番王凤的痛苦,但古德中,就不一定了。
王凤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毫无办法。今天这药,她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苦涩的药汁充斥在口腔,王凤觉得,从里到外,连心里都是苦的。
当年的樊莲儿可以一死了之,可她却连死都做不到。这就叫报应不爽吧。
王凤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趁着药效还没发作,杨淑当着王凤的面,揭开了脸上的布巾,露出了她现在这张脸。
在王凤惊骇的眼神里,她缓缓的开口:
“夫人认出我了吧?”
王凤想要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早该知道的。第一次见到杨淑,她就不喜欢她,总觉得她的眼神很熟悉,让她不舒服。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脑子越发昏沉的王凤,在最后的意识里,就看见杨淑端着之前那只碗缓缓起身,然后沿原路返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古家。
……
第二天,古家家仆发现,他们的夫人疯了。她总是盯着不知名的某处,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古视昌看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女人,眉头紧皱。听说王凤疯了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是对方装的。但看她这样,古视昌觉得,可能性不大。
而且昨晚,王凤院子里的下人像一年多以前一样,全部中了迷药。王凤的房间里,也有人来过的痕迹。与其说,来人是不小心留下的这些痕迹,古视昌更愿意相信,那人是故意留下这些的。目的就是挑衅他。
他走上前,想抓王凤的肩膀。可还没等他真碰到她,王凤就尖叫一声,双手拼命挥动着。
“别过来。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
古视昌狠狠一皱眉,往后退了几步。他一甩手,大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好她,别让她乱跑,出来丢人现眼。”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在算计他,否则他一定让对方不得好死。
心中的郁气无处发泄,他只能把彭前骂了一顿。谁叫他是昨晚守在王凤院子里的那个倒霉蛋呢。
彭前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人有心算计,他有什么办法?
正当他郁闷的去喝酒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
……
解决了王凤,杨淑心情颇好。她之后又去了趟左家,按照约定,告诉了左子辰后续的事。只是左子辰不在,福伯说,他去古家了。杨淑想也知道,他肯定去安慰古月宁了。
一边和自己做交易,眼睁睁看自己对王凤出手。一边又装成深情的邻家哥哥,去安慰古月宁。左子辰这人,一如既往的虚伪无耻。
之后,杨淑又抽空去了趟樊莲儿的坟墓,想再和她娘说说她的事。
可她却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莲儿,你弟弟樊英出息了,这段时间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呢。当年,我明明知道,你是无辜的,可还是任由王凤害死了你。如今,王凤也遭遇了这样的事,而且她疯了。大概是遭了报应吧。我呢?我会遭报应吗?其实我不信鬼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樊英干的。可王凤,她疯了以后,却一直喊着遇到了鬼。一会儿喊的是你,一会儿喊的是淑儿。樊英真的有那么大本事吗?”
古视昌把贡品放在樊莲儿的墓碑前,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是不明的神色。
杨淑躲在暗处,不屑的撇了撇嘴。古视昌显然没什么悔意,他还是把责任全部推给了樊英。明明不后悔,他还要在这里感叹诉说,真是没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