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想想…格拉戈先生,反正我们不可能直接找帝皇使者的麻烦,对吧?就算真要去送死,我想,即使您亲身上阵也讨不到好。不如,我们换个角度考虑,从他附近的人入手——”
“哦!好主意,我记得…等等,你是说那个女、男孩?维莱,就算真要捅别人屁股,对儿童下手也有些太过火了,会让帝皇打下炼狱的吧?”
“格拉戈先生,这种话还是对某些总爱祸害儿童的圣职者说吧。”
“嗯,你看我这脑子…还请谅解,以前我在共治区见过不少…呃,算了,先说你的计划吧,维莱老弟。”
“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他带着的那个孩子入手,找到合适的机会了解他的信息…看那孩子的样貌,不过十来岁,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哄两句话,给几颗糖果,就能套出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当然,直接去太过唐突,而且能跟在他身边的孩童必定不会简单…因此,我们可以先看看那孩子的朋友…也是他的熟人,其他小组有过报告?他与这里的一户人家走得很近。”
“嘿,老弟,你倒是提醒我了。没准啊,帝皇使者是个好色的老头。我问问看,他们能不能调几位结了婚的女郎来——”
“格拉戈先生,就算您的点子管用,我想那些盯梢的小组也早就试过了,再笨再蠢的人也不会给同样的圈套骗到两次。何况,帝皇使者并不像会中情色陷阱的嗑药种猪。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从他们认识的那家人开始入手,或是威胁,或是利诱,总能撬开那家人的嘴,打听出有价值的消息,不对吗?再不济,搬出王庭的名头,让他们协助调查——当然,这些暴露我们的方案都是迫不得已的下策,真正的上策是熟悉、窥视与接近…”
“有道理,有道理,维莱老弟,就按你的意思办。”
“不过,格拉戈先生,我也只是建议。毕竟已经有别的小组监视那户人家好久了,我们怕是插不进手。”
“没事,我去叫他们滚蛋…嗯,这点面子,应该会给我?哈哈,嘴都讲酸啦,我先休息了,明天再聊…如果成功,咱们就早日解脱,欢度长假…嗯,带薪的长假。”
“愿帝皇佑你安眠,格拉戈先生,我恐怕要去透个气,不然也得学你把胃腾空,”打过招呼后,维莱到旅馆外呼吸起凉爽的空气,对着阴暗的星夜摇头苦笑,“帝皇在上,圣恩者都是拿脑子换力量的疯汉?唉,真是麻烦…全知的帝皇,为何赐给我们难以控制的力量?远在灵能之上的祈信之力,对凡人毫无公平可言啊…”
话虽这么说,可这位探员心里清楚,公平不过是一种奢望。当圣恩者的祈信之力亦有优劣之分时,普通人又能期待怎样的公平?至少,在如今的世界,绝大多数圣恩者都和普通人一样活在政府的管制下,需要在强悍的武器、无处不在的监控及充备动员力之前屈服,老实遵守打着多数人的幌子设计给少数人的规章制度,去工作、赚钱、娱乐,顺便想法子偷懒,将就着活完一生。
这样应付生活的想法,总会在那么些时候钻出疲累的心,诱惑踩上挫折的不幸者选择与厄运凑合。这样怠惰的想法,迦罗娜亦不能磨灭,只是每每看见枕着膝的少女那幸福的坏笑,她都会仰天自嘲,叫这些懒散的念头远远滚开。
在她兀自失神的时刻,伊利亚忽然启唇低语:“老师,我能触碰您的脸颊吗?”
少女的声音有异样的魔力,让望着月亮的迦罗娜肯首应允:“可以。”
月光下,如玉的指尖拂过混血者独有的微翘耳尖,滑上继承自金精灵的冷白面颊,勾住精致的下颌,调皮地捏了那么一捏。这一下,瞪圆了眼的迦罗娜抬高垂低的头颅,眨了许久困惑的金眸,才开口质问:“伊利亚,你刚刚用了祈信之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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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呆啊,老师,”说着,少女笑出银铃般的欢快,捋起混血者那刚及耳垂的发丝,“老师,说说真心话好不好?告诉我,这些年有没有勇敢的青年单膝跪在您身前,告诉您迷上了您那与英丽冷冽的外貌截然相反的可爱呢?有吧,一定有吧?”
“没有。”
“嗯?那就是肯定有。”
“没有!怎么可能有!别再捉弄老师了,伊利亚!我啊,真的是老太婆了啊,你看看,我的记性、我的反应…哼,差了太多了。这些并不是你嘴里的可爱,是痴呆!唉,岁月不饶人,我这头脑是越发没用…伊利亚,你说,如果我们继续步行,要用多久才能赶到温亚德?半年?一年?总不会要两年吧?”
“老师太过忧心了,几个月后,我们就能抵达温亚德的港口——”
“不得不忧虑啊,伊利亚,计划总是追不上变化。刚开始,我还打算带你在格威兰慢慢旅行,见识不一样的风光和美景,等风头过去再想法子离开,搬去瑟兰住。知道吗?这些年的瑟兰可是宜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