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白小小也爬起身来,看看四周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老刘关切道:“你可伤到了哪里?”
白小小摇摇头:“刘叔我没事。”
夏姜将董梦琪搀到房中,倒了杯热水递到董梦琪手中,白小小依偎在母亲怀中,不时地抽泣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如同噩梦,让董梦琪根本静不下心来,她将水杯轻轻放下,迫不及待地问道:“夏姑娘,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久前夏姜回到客栈后洗了个热水澡,本就不多的酒意退去,大脑袋在白宅前说的话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白如冬在应天府一众官吏中排不上名号,但在地面上却是响当当的存在,威名横跨黑白两道,只要不是个蠢蛋决计不会自寻死路。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去隔壁将大脑袋叫了起来。
大脑袋原本是朝天寨的山匪,徐开龙夫妇死后,寨主之职阴差阳错落在夏姜身上。蛊毒案后她本想抽身离去,但架不住寨中老人妇孺苦苦哀求,眼下寨民生计成了问题,若是弃之不管,难保对方不会重操旧业干起断头买卖,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此番南下大脑袋积极响应,他虽不精明,但责任心却强。一则保护夏姜,二则也想四下转转,寻找营生手段。夏姜对他的想法是支持的,便将他带在身边,这一路晓行夜宿,大脑袋毫无抱怨,将夏姜伺候得妥妥帖帖。
今晚他与董梦琪开怀畅饮,夏姜照顾到他一路艰辛也并没有阻拦,大脑袋回到房中衣裳鞋子也没来得及脱,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夏姜唤了几声不见回应,端起门后的水盆浇在大脑袋头上。
“吓!”大脑袋一个激灵腾身而起,见夏姜手里端着空荡荡的脸盆,抹了把脸上的水,眼巴巴地看着夏姜。
夏姜道:“清醒了吗?”
大脑袋憨憨地应道:“醒了...吧。”
夏姜道:“你再将晚上的事说与我听听。”
大脑袋被从美梦中唤醒,嘴里嘟嘟囔囔显得很不情愿,但见夏姜神情严肃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将白宅门口的标记又与夏姜讲了一遍,随后说道:“绿林道中不同的帮会组织打的记号不尽相同,但大抵无外乎几个意思,一是为表明身份,意思是这户人家是他的了,不容许别人染指;二则便是向同伴通传消息,这也是最常见的用法;三则则是扬名立万,有那初出茅庐的小子想要快速在本地打出名号,便将独属于他的记号打得人尽皆知,案子做的多了,名声也便起来了。”
夏姜听得眉头皱起,江湖人的思维方式非常人可理解,她想了想问道:“之前朝天寨四处犯案,也会这么做吗?”
大脑袋点点头:“那是自然,京城中卧虎藏龙,不止达官贵人多,武林高手也多,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动手之前要先踩盘子,反复确认无误后才会真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