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站在门口:“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哪敢有什么吩咐,这府中又非我做主。”任忠贤恶毒地看着谷雨,谷雨好似听不出话中的意思,拱了拱手便要退下。
“慢着!”任忠贤却叫住了他:“廖师爷呢?”
谷雨缓缓转回身:“他身中蛊毒,毒发身亡。”
“什么?!”任忠贤惊得从椅中弹射而起,脸色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看向夫人,却见夫人恐惧地看向他。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那我?”
谷雨面无表情:“不知道,王神医已将自己隔离在值房,任何人不得进入。大人还是在书房中静待消息吧。”施礼退下。
任忠贤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身体抖若筛糠,两行浊泪自腮边流下,喃喃道:“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闭上嘴吧!”任夫人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拉住任忠贤的手,沉声道:“老爷,现下一切皆无定论,咱们安心等着便是。”
任忠贤抽泣道:“死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样说。”
任夫人忍着怒气道:“你若是中了毒,难道我就会幸免吗?”
任忠贤被噎得说不出话,他脸色涨得通红,重重地坐回到椅中,呼呼喘着粗气。
值房外董心五将情况与谷雨说了,谷雨着急起来:“我就去找高强。”
董心五拦道:“不必着急,高强为人机敏,且让他去摸摸情况。你也累了一天,去饭堂吃点东西,边吃边等他的消息。”
谷雨想了想:“既然左右无事,要不然...”他试探着向院中迈了一步,董心五气道:“滚蛋!”作势欲打,谷雨抱头鼠窜。
火炉旁的夏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董心五则向她无奈地摇摇头。
宽敞的饭堂之中只有少数几人零零散散地坐着,大多为府中的差役,高级官员是不会来此就餐的。谷雨与几人打过招呼,白白胖胖的赵师傅将饭食给他端了上来,笑道:“小谷,要记得按时吃饭,否则像董师傅那样胃病缠身可就得不偿失了。”
谷雨苦笑一声:“做贼的可不会按照我们的作息犯案,有时候忙起来全然忘了吃饭这回事。”他一边往嘴中扒着饭,一边应道。
赵师傅笑容收敛:“小谷,有件事你可不能瞒你赵大叔...”
“您说。”谷雨放下筷子。
赵师傅道:“听说任府尹的师爷中毒身亡了是不是?”
谷雨点了点头:“没错。”
赵师傅颤声道:“是因为那劳什子虫毒导致的,那府中还安全吗?”
谷雨摇了摇头:“赵大叔,我也不知道。我从没见过蛊毒,更不知道它的危害有多大。现下师爷死了,我心中也害怕得紧。”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双手环抱住汤碗感受着热度:“不过现下府中仍是安全的,只要你不外出走动就不会染上虫毒。”
赵师傅勉强笑了笑:“那大叔就听小谷的,绝不随便外出。”
正说到此处,高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谷捕头,可算找到你了,弟弟有事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