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与牛二在一组,两人打着火把在院落之中穿行,牛二泛着酒气意犹未尽道:“你今日不去,当真可惜了,那小桃红真乃是肉身布施的活菩萨,床底之上花样百出令人销魂......”
李福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两人路过东跨院,只见院门口站定两名护院,看见两人不禁露出苦笑,李福二人上前招呼:“还熬得住吗?”
一人哭丧着脸答道:“足足站了一天,两腿如灌了铅。”
李福拍拍他的肩膀:“坚持坚持,下一班岗我和牛二来替二位。”他的目光看向正房,从开启的窗户看进去,并未看到王诗涵的身影。
两人离开东跨院,走到伙房附近时,只听人声喧哗,饭菜香气飘逸而出,伙夫正在忙碌着准备晚间的饭菜。李福忽然捂住小腹,表情变得很痛苦,牛二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福嘶声道:“想必是今天在外面吃得不新鲜,腹中绞痛难忍。”
牛二道:“是不是要去茅厕?你且去,我在这里等你。”
李福道:“辛苦辛苦,不会耽误许多时间。”捂着小腹快步离去,牛二打了个哈欠,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坐在花坛边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他的身后,李福的身影悄然出现,他小心翼翼地绕过牛二,径向伙房而来。王府的伙房修得极为宽敞,灶台就有五六座,王府家丁过百,光要照顾这上百张嘴的一顿饭,便要劳动十余名伙夫同时劳作。另有两个小灶台乃专门为王承简家眷定制,掌勺的是自苏州请来的师傅,王家起自苏州,全家都习惯江南口味。
李福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大师傅便已注意到了他,放下菜刀将两手在水裙上擦了擦迎上来:“李护院,有什么吩咐?”
李福严肃地道:“陆师傅,牛护院可找过你了?”
陆师傅一愣:“不曾找过,可是有什么事?”
李福抬高了声音:“大家停一下,”众伙夫闻言放下手中活计看向李福,李福道:“牛护院在外边等着大家,有事知会各位,请各位移步,咱们外面相谈。”
陆师傅也隐约知道府中昨晚发生了些什么,眼下情况似乎非比寻常,向众伙夫做了个手势将炒勺、菜刀放下,轰轰隆隆地走了出去。李福故意落在人后,见众人已离去,忽地从怀中抽出一个瓷瓶,拧下瓶盖迅速扑向灶台,瓷瓶中的药粉撒向锅中,灶间的高温迅速将药粉融化,他马不停蹄地在各灶台快速作业,待等到最后一口锅撒完,瓷瓶也见了底。
他平复着砰砰的心跳,将瓷瓶收入怀中,快步追了上去。
正在外面躲懒的牛二闭着眼睛,脑袋一晃一晃地似乎便要进入梦乡,忽然听得脚步声阵阵,他攸地将眼睁开,只见十余人正向自己走来,把他着实吓了一跳,猛地蹿了起来。待看清来人是陆师傅为首的伙夫,不禁没好气地嚷道:“直娘贼,你们要吓死老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