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急着开会的领导送过去,女人又急匆匆回了自己办公室,因为跑得太快,刚坐下就气喘吁吁喝水,神情紧张。
“你这是怎么了?”跟她关系最好的同事投来关怀的目光:“被领导骂了?”
女人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十分认真地压低声音询问道:“我知道你有这方面渠道的,明星的小道消息一般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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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别是台里的机密都好说。”同事也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得看是几线明星了。”
显然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电视台和娱乐圈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诚如以光明磊落为己任的记者都有个别为利益驱使,何况只是工作人员呢?
女人顿了顿,语气更加严肃了:“如果是顶流呢?”
“顶流?”同事一愣。
“对。”女人笃定道:“而且是时下最火的顶流!”
——
傍晚时分,陈导父子和李鸣在秦风家里吃了一顿非常愉快的晚餐。
期间聊了私事自然也是聊了公事,有些事不能明着说,可陈导和李鸣话也说得很通俗易懂了。
本届金鸡百花电影节的举办城市,基本上就是观海没得跑。
除开有着私人的关系在里面,观海也确实是非常宜人的旅游城市,陈导和李鸣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就是领着考察团在观海有名的景区多逛逛,以让最后的决定更具权威。
秦风聊得很开心,最后他还跟王安若一起陪同着三人饭后散步,沿着青山小区外面的盘山公路走了很远。
盘山公路一侧的不远处是海岸,另一侧则是山崖,山崖上的古松苍劲有力,引得陈导连连感慨。
老人当如松,年轻人亦如是。
只是他们不清楚一场更大的舆论正在悄然发酵。
首都王家府邸,王老爷子最近见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客人也频繁了起来。
只是来者并非那些达官贵族,而是管家佣人或是管理周边物业的工作人员。
房子再昂贵、房屋的主人再如何,水电总得要通吧?房子不能总是空着,得定期打扫吧?
王老爷子脾气又古怪,得叮嘱好些怪事。
但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老爷子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高兴。
越是这样,李管家越是清楚,离着回家的日子不远了。
“阳台上的花,两天浇一次水。门前的那块石头别扔了,我们老家有说法的。”老爷子看着洗耳恭听的家政,挥了挥手:“好了,暂时就这些事,你们明天再来吧,时间也不早了。”
天色已经入夜,家政们点了点头纷纷退去。
就在这时,李管家匆匆忙忙跑来敲门,神情慌张。
“什么事慌成这样?”老爷子微蹙眉头略有不悦:“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是老爷,我知道了。”李管家赶紧调整表情管理。
“说吧,什么事?”王老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爽快得很。
马上能回家的喜悦,对于老人来说是十足的诱惑。
“现在网上都在传大小姐的绯闻……说是……说是大小姐已经跟秦无相同居了!”
“咳!咳咳咳!”
“老爷,您慢点!”
王老爷子差点被一口茶水给呛死,吓得李管家脸色又变了。
他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管家,声音震怒且惊愕:“同居?!”
这哪还有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泰山瞬间变成了一个白菜被拱了的孤苦老人,凄惨,愤怒,无处发泄想要找发泄。
李管家觉得喉咙有些干,发觉这件事还是因为咽口水的时候嗓子略有不适。
老爷还在头脑风暴考虑到底是绯闻还是真的,甚至于寄希望是绯闻。
而知道些许内幕、曾经给小姐和秦风的摇摇车打过掩护的李管家自然知道更多。
甚至于他都敢确定这是真的。
“把电脑拿过来。”王老爷子眉头紧蹙,眼神不善:“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
深夜,观海市坦岛小区。
已经十二点多了,王仁贵夫妻俩早早就进入了梦乡,只不过仍然是分床睡,中年夫妻已经过了每晚都得同床的时候了。
都半百的人了,现在每个月能有两天王妈看他顺眼让他一块睡就不错了。
自己一个人睡王仁贵也乐得清闲,早上醒的晚,舒服。
结果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王仁贵。
“谁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心情很糟糕。
哪有人大半夜给人打电话啊?
他摸索过手机来,一打开光,忘了调屏幕亮度晃了一下子差点瞎了,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眯着,接了电话。
“喂?”王仁贵语气不善。
“仁贵,是我。”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王仁贵一愣,“大哥?”
来电话的正是王家老大,王仁贵从自己大哥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疲倦。
就好像是通宵忙碌想事情带来的疲倦。
“你是什么时候跟秦无相认识的?”王仁伟单刀直入,都没寒暄。
“大哥你大半夜打电话来就问这个?”王仁贵打了个哈欠,叹气回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电视台的员工,入职以后就在我手底下干。”
“电视台?”
“对。”
“也就是说,观海市电视台是他平时最真实的一面了。”
王仁伟呢喃自语,然后开口:“仁贵,哥拜托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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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了,大哥居然会拜托自己?
还是在这种明显有些不愉快的节骨眼上?
但王仁贵很快想到了什么,点头答应:“大哥你说。”
“明天我去一趟你们单位,不是公事,想着了解一下秦风平日里的样子。”王仁伟说道:“你让秦风陪同一起,但别跟他说实话,就说我是考察工作的……这件事我也没告诉单位里的人,你也别跟电视台那个曲江说,就当是微服私访。”
王仁贵不明白大哥怎么突发奇想要了解了解秦风了,但大哥都开口了,肯定是先答应……到时候静观其变嘛!
“成,大哥你要没啥事我睡觉了。”王仁贵打了个哈欠,没好意思说自己被扰了清梦,只想着赶紧再睡。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一扔,又沉沉睡去。
结果过几分钟,正好是他刚睡着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下子饶是脾气好如王仁贵,也该有点火气了。
“我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王仁贵抓起电话来,重重叹气表达不满:“反正也不急一晚上……着啥急啊?”
“哟,我幺儿胆子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一个激灵直入天灵盖,绕着王仁贵低声轻语“睡吧睡吧”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翻起来,吓得手机差点没拿住。
“爹!我以为是大哥的电话,我哪敢跟您这么说话啊?”王仁贵满脸委屈。
自己老爹的声音再听不出来,那完蛋了。
电话那头,王老爷子却是在冷笑,笑的王仁贵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跟做了噩梦似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身上,疼得直呲牙咧嘴,确定这不是梦。
“我问你件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王老爷子声音冷得很。
王仁贵打了个哆嗦,连忙赔笑:“知道,爹问我的事我哪有不知道的?我肯定知道!”
“你当真知道?”
“当真!”
“好,那意思就是说,安若跟那个臭小子秦风住一块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故意瞒着我?”
“啊?”
王仁贵傻眼了,这事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饶是他当初刚去女儿家抓到秦风在,都差点没忍住给秦风一巴掌,何况是拿安若当宝贝的老爷子啊!
他看了眼手机,半天没回话,最后起身打开灯去了阳台。
这事要是不抽两根烟,他担心自己没勇气跟父亲聊到底。
——
翌日,观海市电视台门口,秦风看着盯着黑眼圈的王叔,一阵疑惑。
“叔,昨晚熬夜了?”
疲惫的王仁贵叹了口气,看向秦风的眼神里满是复杂,想说什么话,良久之后只是叹气拍了拍他肩膀:“我没事……至少有事的不是我。”
秦风有些疑惑,啥意思?
怎么王叔说话也开始当谜语人了?
他又看向王叔身旁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王仁伟,眉头一皱:“那有事的是大伯?”
怎么大伯也来了?
秦风很显然并不是很想一大早上就看见他。
王仁伟破天荒地没有反驳秦风的称谓,毕竟这是私事。
但心里有股子傲气不愿意低头的王仁伟,仍坚称这是微服私访。
“不是冲着你来的。”王仁伟背着手,装作随意地瞥了眼秦风:“我来视察工作,但又得跟仁贵避嫌,所以想了想,让你陪同一起是最佳方案。”
秦风不知道王仁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没有接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就在王仁贵想办法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这俩人的气氛的时候,没想到王仁伟率先开口了。
“在这之前,我得跟你说声谢谢。”王仁伟不咸不淡说道:“替观海的民众说声谢谢。”
秦风乐了。
他很想问王叔一句,大伯从小到大都这么别扭吗?
说句感谢还得捎带全市的人,大大方方的能怎么样?这一点大伯不如堂哥王安山。
真是有够别扭的。
他没有问出口,但如果问了,一定会得到全体王家人的一致肯定的……
是的,王仁伟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别扭。
“那行吧。”秦风同意了,至少大伯亲口道了谢,在都市豪庭也道了歉,这就够了。
人嘛,再给个台阶下就是了。
“大伯想从哪个部门哪个楼开始视察?”秦风摊了摊手:“随便指,我带您去。”
“就从……”王仁伟来的目的就是秦风,自然想去秦风的工作岗位看看,再找他的同事们聊聊。
但又不能太直白,便灵机一动,笑道:“先从我三弟的部门开始吧!”
那不就是自己部门?
秦风想了想,也好,自己部门自己还熟悉,怎么帮同事们找补也轻车熟路,不会出现大纰漏。
“那跟我来吧。”
秦风在前面带路。
落在后面的王仁伟看了眼同样放慢脚步的王仁贵,眼睛一瞥,便知道他有事要说。
“怎么了?”
“爹要来观海。”
就这么一句话,给王仁伟刚才还背着手风淡云轻的样子直接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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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震惊:“爹要来观海?!你怎么知道的?”
“爹昨晚给我打的电话,就在你挂了没几分钟以后。”王仁贵满脸痛苦。
除了他和王老爷子,没人知道昨晚他被折磨了多久。
“爹过来……过来……过来看我的?”王仁伟有些语无伦次。
他最在乎的就是王家,最敬仰的就是父亲。
若是父亲来考察自己工作做得怎么样,他心里是没底气的。
距离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还很远。
但岂料王仁贵摇了摇头,满脸难受:“恐怕是冲着我贤婿来的……我都不敢告诉他实情……贤婿啊!你死得好惨啊!”
走在前面的秦风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
啊!
他略微思考,便释怀了……定然是我那动不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