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鼎臣、鼎臣呢?!”
中年农妇如梦方醒,惊惶地向身后寻找,自然是并无人影,陡然间情绪彻底失去控制,扑过去对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又抓又咬,哭喊道:“咱家、咱家鼎臣呢……你、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啊!我……我不知道啊!”男人也懵了,顾不得脸上的抓痕,甚至连秦枫都给忘了,转身就要跑回去找儿子,猝不及防在县衙门口的门槛上狠狠绊了一交,摔得满嘴鲜血,不知门牙断了几颗,却也恍若不觉,飞快地爬起来,迈开两条腿,疯一般地跑向六合县的方位。
这……
秦枫皱起眉头,看着一地鲜血,昏迷不醒人事的徐老头,还有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徐家大儿媳。
原本好端端的一户人家,怎么就遭了如此祸事。
倘若徐鼎臣再有什么不测……只怕这家人全都不用活了。
“杨二力,贺三斗,跟我走!”秦枫不知道六合县那边情况如何,但事情既然发生在那边,当地的父母官总要有个担待。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带了两个最得力的衙役,秦枫三人凭借马力,后发先至,先是追上了咬牙狂奔的徐家大儿子,把他扶上马带着,然后一路疾驰,不多时就来到六合县地界。
事发地点,并不难找,因为六合县内的官道,就那么一条,并不如淳化县的马路那样四通八达。
顺着官路向前,很快就见到一顶孤零零的花轿,歪倒在路旁,大红原本是喜庆的颜色,但现在跟路上几滩触目惊心的鲜血互相映衬,大白天的就让人脊背发寒。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鼎臣!鼎臣!!”徐家大儿子从马上跌下来,茫然地四处寻觅,不住口地呼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二力,三斗,保护好凶案现场!”秦枫沉声吩咐道:“徐多田,你跟我去县衙。”
既然连尸身都不见了,想必这里已经来过人,那么这桩命案发生在六合县,自然应该去找六合县衙。
说不定,徐鼎臣也在那边呢。
事实上,在哪里发生的命案,便应由哪里的县官当管。
之所以徐家三人大老远跑回淳化报官,那是因为对秦枫的绝对信任,再加上行凶那人强横霸道,像是大有来头,除了秦大人之外,徐家人再也无法想到任何指望。
此地距离六合县县衙已经很近,秦枫带着已经茫然失措的徐多田,弃马步行,远远地就看到县衙前簇拥着一大群人,黑压压地足有数百。
命案,不论落在哪个府县,都不是小事,何况这次还是死了两个人,喜事变成丧事,令人惋惜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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