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正事没谈,就听沈怀景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不知道真假的废话。
其实,也不全是废话。
比如,时不时扔一句出来点你,特别让人想掐死他。
图元良对沈怀景是有点又爱又恨。
爱的是,沈怀景是个人才。
有胆量,有魄力,也有能耐。只两件事,许多人就做不到。
其一,这个时候敢来省城见他。
其二,江城战后,沈怀景能在短时间内让江城商业恢复。
可惜呀,他图元良没有这样的人帮他。
目送着沈怀景的车驶离他的视线,副官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周楚洋的人一直在附近。”
“不奇怪。”
图元良钻进车里,副官关上车门后,也随之坐进副驾。
“军长,沈少爷让人送去报社的那些邀请信,你看......”副官回头请示图元良的意思。
“跟各家的报社说,人家白家军少帅夫人的面子,他们最好给。”
副官点头称是。
车子驶离红楼,然后淹没于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省城的几大报纸上都刊登了沈怀景晚上在红楼请稽查处长周楚洋吃饭的邀请信。
周楚洋看到报纸,当然是火冒三丈。
昨天收到沈怀景让人送过来的信时,他就知道,这是沈怀景想对他动手,一直没找到机会,才想了这么个鸿门宴。
他是不会去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沈怀景还给省城的几大报纸也发了一份。
如果今晚他不去,全省城的人得怎么看他,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瞧瞧,人家这信写得多情深意长的。
周楚洋气得不轻,把那信撕成渣渣,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手都疼了,他才咬牙切齿地停下来。
“沈怀景,想杀我,你以为让我去了红楼,你就有机会了?既然这么想玩,行啊,老子就陪你好好玩玩。”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沈怀景那边正吃早饭看报纸呢,他似乎很满意报纸给的版面,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给的位置已经相当不错。
不用说,这肯定也是图元良的意思。
“沈少爷,冯季同又出去了。”沈怀景正看报纸,齐荣进来说了一句。
“由着他吧,别把人弄丢就行。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一一记清楚。”
沈怀景喝了口粥,然后把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对了,一会儿陪我去一趟省城的金店,虽然离你们孩子出生还早,但我怕以后忙起来给忘了。
今天正好无事,去金店给你家孩子挑个长命锁。也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一说孩子,齐荣就又想方瑜了。
来省城好几天了,她是真想那个女人啊。
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吃得下东西,江老头有没有再去给看诊。
他又起了去爬图公馆墙的心思,只是想想那晚沈怀景的话,那个念头只得硬生生给掐死。
其实,他一直都不知道,方瑜怀了孩子之后,被图元良送到了城外的宅子里住。
沈怀景不跟他说这些,主要是怕他那脑子抽风。
至于说现在城外那宅里是不是还有方瑜,沈怀景表示怀疑。
齐荣陪着沈怀景出来,逛了几家金店,都没有挑到特别满意的。
他们身后跟着第九军的一队人马,个个荷枪实弹,哪个金店老板看到了,心里都打鼓。
这生意要怎么做,是能做还是不能做,都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