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闭嘴!”蒋参谋长吼道。
蒋敬安瘪瘪嘴,“这江城都是父亲打下来的,军长做什么了,不是就在省城享福嘛?”
蒋参谋长气得不行,指着儿子道:“把他给我关起来,我没让他出来,就给我一直关着,少给老子惹祸。”
蒋敬安不服,嚷嚷道:“父亲这些年替图元良鞍前马后,各种筹谋。没有父亲,他图元良算个什么。凭什么父亲打下来的天下,白白给他图元良......”
蒋参谋直接下床甩了儿子一巴掌,“蒋敬安,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再胡说一句,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再也别出来。”
说完一挥手,让人把蒋公子给带了下去。
“参谋长,消消气,公子年轻,好多事还想不明白。”旁边的心腹立马递上茶水安慰。
“他都二十好几了,一点不懂事啊。他只看到我带人拿下了江城,却没有看到跟着打下江城的这些军官,一半以上都是军长亲手提拔,跟着军长一路打过来的。
这么多人,军长敢让我带着他们出来,不怕我反,那不是因为相信我不会有别的心思,是笃定那些跟着他从陈家河杀出来的人,永远不会背叛他。他知道什么......”
蒋参谋长又喝了口茶,“你打发几个人过去盯着周楚洋那边,抓到人了,当然好。抓不到人,再弄出别的乱子来,也不至于难以收场......”
江城的疫病越发严重,这几天不断有人死。
蒋参谋长也挺头疼。
老百姓死了,他可以不管。但是疫病是不认人的,第九军已经有人感染,而且传染很快,这才是最头疼的。
虽然之前备了些药,但效果不太理想,防不住疫病传染,每天仍旧有人死去。
第九军里抬出去烧掉的尸体也不少。
蒋参谋长正跟下属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大喇叭响。
周楚洋的车队已经到了医院外面,缓缓驶过,大喇叭不断地重复那几句话。
白凤轩与曹金花一直跟着车队,好在是车队走得慢,不然两条腿断然是跟不上四个轮子的。
大街上的人很少,除了采购生活必需品,几乎没有人上街。
捂着口鼻,其实很难分辨谁是谁。
周楚洋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慢慢移动的街景。
或许,沈怀景就藏在某栋房子里,此刻定然恨他恨得牙痒。
想到沈怀景恨他,却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时候,他的嘴角浮起几分笑意。
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垂目看到纱布,笑容立马消失。
“东家,这都转了大半圈了......”权叔在副驾回过头来提醒。
“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呢。跟前面的人说,给陆昭文挂点彩,省得咱们沈少爷看不清楚。”
周楚洋的话立马传了下去,在卡车上的陆昭文便被皮鞭抽得嗷嗷直叫唤。
齐荣在瞄准镜里看着小车里的周楚洋,他太想杀了这个人,但他更知道,如果一击不中,之后怕是没有机会。
他的手心出了汗,平时十拿九稳可以击中的,他此刻却不敢开枪。
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旁边的沈怀景头上缠着纱布,但血渍早把纱布染红,而手里的长枪枪口也对着周楚洋的车。
如果齐荣一枪不中,他会立马补上第二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