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宇就等在客厅里,他是来跟白凤轩汇报情况的。
只不过,白凤轩还没起,他就在这里候着。
“我们见过!”
沈怀景替陈宇送上了茶,陈宇立马站起身来,“是。半年前在江城警察局,让您受苦了。”
沈怀景示意他坐,自己却没有坐下,略有所思地打量着陈宇。
陈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又站了起来,“沈少爷,有话您说!”
“陈局长,咱们见过。但第一次,不是在江城警察局。”
陈宇没应声,倒也像是默认了。
沈怀景上次见陈宇是自己受审的时候,他当时没功夫细看这个做笔记的年轻人。
后来审他的人出去了,陈宇上来跟他说话,让他安心,他那时候被打得太狠,也没心思看这个年轻人。
刚才陈宇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打量了陈宇好一阵,他确实更早之前见过陈宇。
“应该是四五年前,华人留学生的一个新年舞会上。对吧?”沈怀景又问。
陈宇点点头,“沈少爷好记性!”
好记性个屁呀,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白凤轩曾跟他的父亲这样说过:老子想把人弄回来,有的是办法。
那夜在山洞里听白凤轩说旧事,他其实是当白凤轩威胁他父亲而已。但现在看到陈宇,才明白,白凤轩那话不是威胁。
“你不是在巴黎留学?”他又问。
在巴黎留学的华人,他大都见过。而且他跟陈宇算是老乡,更不可能不知道。
“我在伦敦。”陈宇如实答道。
在伦敦留学的人新年的时候却跑到了巴黎去参加一个华人留学生舞会,这怎么听都有点不可思议。
他是闲得没事干吗?
“那陈局长的舞可跳得有点远。”
陈宇被他这一揶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少很想你。我便替他去看了看沈少爷。本来,我还拍了几张你的照片,想回头寄给三少。但那几张照片都曝光了,很可惜......”
二人正说话,齐修过来叫陈宇去书房,他们的对话也就暂时中断。
白凤轩,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你是白痴吗?
可把沈怀景给心疼坏了。
书房里,陈宇已经汇报完了情况,等着白凤轩的指示。
“别让他死,回头我去会会这个草包。”
胡老三要求见白凤轩,连输三场。从两年多前丢失江城,再到落霞镇两次败北,这回更是让人活捉了,要说胡老三不是草包,大概也没人信的。
“知道了。”陈宇点头。
“那你先回去。过几天,陈叔也要从云州回来,到时咱们再聚聚。”
陈宇走了之后,沈怀景又给他送药进来。
药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针也扎了好几天。他现在双腿还是没有知觉,别说是站不起来,连动弹都不能。
要说他之前没有期待,那是假的。他也很想这个江太医能妙手回春,但这么几天过去,一点起色没有,他确实也很失望。
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现在看到沈怀景端进来的药,他不想吃。
“少帅,该喝药了。”
这两天沈怀景都是亲自给白凤轩喂药,霸道又带点强制的意思。
白凤轩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但今天,药汤递到嘴边的时候,白凤轩推开了,汤药就那样摔在了地上。
“不喝。反正站不起来!”
沈怀景当他是在陈宇那里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默默蹲下身去捡那摔碎的碗。
白凤轩却抓起枕头朝沈怀景砸了过来,“沈怀景,不需要你可怜老子。滚!别在我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