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在他耳边响起时,刚刚的那些念头立马作鸟兽散。
白凤轩,好像总能看穿他。
他的手心出了汗,紧捏着手电筒的手不觉得抖动着。
“夜黑风高,废宅幽院,确实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你要把我绑块石头,往那后院的莲花池里一扔,估计我的肉身都烂透了,也没人能发现。毕竟,那个莲花池可是终年不干的。”
“要不要,我帮你?”
他突然抓住了沈怀景的手,电筒就那样落在了地上,而后他手里被塞了个东西,那是枪,是刚刚指着他头的枪。
“会开枪吗?”白风轩轻嗅着他的脖子,喷出来的热气就那样在他脖梗间撩动,像是要亲他,但几番游走,也没下嘴。
“我教你!”
他的手比嘴其实要快得多,话音还未落,就松了保险,然后带着沈怀景拿枪的手,抵着自己的胸口,于月色之下,他们的姿势看起来诡异又骇人。
“小景,不难的。只要轻轻抠动手指,那子弹就从我的心脏穿过去,我绝对能死得透透的。你别担心,枪声不会很大,毕竟,你的枪口正抵着我,只会有闷闷的枪响。外面没有人,不会有人听到的。”
白凤轩的声音极具蛊惑,好像沈怀景此刻不杀他,那就是个傻子,是个蠢货。
而沈怀景拿枪的手却并没有抖。
扣动扳机,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受的屈辱就算了结了。
然后呢?
脑子里跳出这么三个字。
姐夫是不是死定了?
他接下来也只能带着老管家和小元连夜逃亡。
他能逃去哪里?
他怕是江城都出不去,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他不能杀了白凤轩。
已经上了这条船,他想下也下不来。不只下不来,他还得让这个男人活着,因为白凤轩活着,姐夫才能活命。
“白团长怕是梦魇了。”
沈怀景的声音在这一刻无比清透,原本有些颤抖的身子也突然镇定下来。
白凤轩逼他,激他,喜欢看他像只慌不择路的小白兔一样乱窜。
他不会如他的意。
“梦魇?”白凤轩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大,“还是喝过洋墨水的沈少爷有文化。你说是梦魇,那就是梦魇......”
枪口还抵着自己呢,白凤轩却不管不顾,一手揽了沈怀景的脖子,唇就那般贴了上去。
不管怀里的人怎么挣扎,他要亲个够。
去他的父亲生祭,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还巴不得沈老板早死的。也就是他当初下不去手,不然,沈老板还没法多活几年。
他的亲吻从来都不温柔,像是占有,像是圈地,像是非要对方臣服。
若是对方反抗,他便更来了兴致,不弄出些血来,是不会罢休的。
沈怀景自然比他慌,他已然不堪,他认了。但是,在他的家里,在刚刚摔在地上亲人的照片面前,他们都看着呢。
白凤轩就是想着方儿的羞辱他,践踏他,他却只能受着,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