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肆说:“你就坐在这边讲吗?”
看着陆毅川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自己身旁,唐阿肆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要不你躺在床上讲吧,这样感觉你好辛苦啊。”
陆毅川摇头笑,“没事儿。”
“万一你讲着讲着,我听睡着了咋办?”唐阿肆问出了疑惑。
陆毅川嘴角向上翘了翘:“那是我的荣幸。”
唐阿肆说:“陆小点有你这样的爸爸真幸福。”
陆毅川笑了,没有再继续讲话,盯着书上的内容念了起来。
……
就这样的状态,陆毅川念了好久好久,久到小姑娘都听睡着了,陆毅川还不肯将书恋恋不舍地放下去。
他认真的盯着小姑娘的双脸,两片唇拌轻轻的眨动着。他并没有看书上的内容。
嘴里反复地重复着念着一个故事。
故事讲的是遗憾和错过。
这不禁让陆毅川想起了村上春树的一句话。
你不是我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这是我对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说实话我比你更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我忽略了所有人的劝解,包括我自己,哪怕只是陪你走一程,我也心甘情愿,因为你存在在我每一个双手合十的愿望里,即便分开了至少你曾经照耀过我的内心,驱散过我的孤独,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幸运。
在陆毅川的心里,他跟小姑娘是在错的时间相遇的,而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快乐并且痛苦的,而这一切对于小姑娘来说只是痛苦的。
她刚经历了痛苦,生离死别,转头就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甚至意想不到的人。
在他们这段感情里,陆毅川一直把关系做到最好,尽可能的让这段关系看起来是一段健康并且成功的,但然而结果却很难过。
一想到分开时的画面,陆毅川眼眶里的泪水低落了下来。
一滴泪滴在了书本上。
陆毅川赶忙用手背擦拭了眼泪。
他只有潇洒的转身离开,这才不会让小姑娘感受到自责,他的小姑娘应该是姐姐向上活泼开朗的,不应该被琐碎的事情捆绑住脚步,她年纪还小,应该往前走更远的路。
看着小姑娘的面庞,陆毅川心里一直不住的难受,他再也忍不了了,放下书本夺眶而出。
陆毅川来到了次卧里的浴室里,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浴缸。
他慢慢地走进浴缸里,躺在浴缸里开始给浴缸里放水。
很快,鱼缸里的水就淹没了陆毅川的脖子,冰凉的水在温热肌肤的刺激下则更冰了。
他冷得直打哆嗦。
他不开热水,就这样自暴自弃着,就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是鲜明的活着的。
陆毅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冷酷的噩梦袭击上了脑海。
……
陆毅川被困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容器里注满了冰凉的水。水渐渐的从小腿磨过大腿,在磨过身子,在摸过肩膀,直至抹过了他的脑袋。
他以为他就要死了,拼命的向上游,可废了好半天劲,却发现是无用之举。自己在冰凉的水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呼吸也特别困难,但却还是好好的活着。
他就开始慢慢地放松身子,发现自己在漠过脑袋的水里可以轻松自在的游走,并不会感觉到窒息。
所以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当他正思考着这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时,封闭的空间里有一扇门打开,小姑娘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脸好奇地看着陆毅川。
陆毅川也认真打量起了小女孩。
小女孩眉眼之间跟自己特别像,嘴巴之出跟唐阿肆又长得特别像,这不禁让陆毅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他平静地问唐阿肆:“小肆,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面?你牵着的那个小女孩是我们的孩子吗?”
唐阿肆那双新红的眸子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她仰起头诡异的笑了声,再次看向陆毅川时,眸子里寒光四射,“是的。”
唐阿肆慢慢地蹲了下来,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小女孩柔顺的长发,说:“大点,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小女孩的目光又再次放到了陆毅川身上,盯着看了足足5秒钟,才看向了唐阿肆,说起话来声音小小的:“妈妈,他是杀害爸爸的凶手吗?”
“……”
陆毅川震惊的瞪大了面孔。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唐阿肆。
唐阿肆冷冷的扫过陆毅川,忽然拳头攥的特别紧,咬牙切齿的说道:“是的宝贝,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陆毅川:“……”
陆毅川脸上大写的疑问。
小女孩明明跟自己长得那么相似,他怎么又能成为小女孩的杀父仇人?
爸爸杀了爸爸,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在捣鬼?
“小点,我是爸爸啊,你怎么了?”看着小女孩狠戾地看着自己,陆毅川脊背直冒冷汗。
唐阿肆说:“你是谁的爸爸???嗯?”
“小肆,我是陆毅川啊,你是忘了我吗?”
本来刚才可以在水里来去自如的陆毅川,忽然一下子就被水淹没的窒息了起来。
呼吸急促,感觉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我的爱人叫陆毅思,他也是我孩子的爸爸,是你杀了我的爱人,我孩子的爸爸!!!”
在这一刻,唐阿肆眼里忽然涌出了鲜红的血液。
小女孩一脸冷漠的用手背帮唐阿肆擦去了眼眶里流出来的血泪,奶乎乎的声音说道:“妈妈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说着,小女孩轻轻的一拳头就将封闭起来的水缸打破。
水瞬间从水缸里蔓延了下来,整个地面涌上了一层5厘米厚的水,而陆毅川也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他吃力的抬起食指指着头顶上方的小女孩,艰难地说道:“小点……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小女孩说,慢慢地蹲在了陆毅思的头边,这一瞬间,小女孩的气场极为强大,像个顽强的小大人。
陆毅川心里似乎在滴血,“我……你要杀了我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陆毅川苦涩的笑,“杀了我,你们会开心吗?”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盯着陆毅川的眼睛。
唐阿肆却说:“你死了,我们是自由的,你不会再追逐我们了。”
“好。”陆毅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只要你们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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