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娘子笑笑：“我就在教坊过完一生了，活得太久，真不是好事。宫里只怕都没有我这代人的踪迹了，谁还记得一个太妃呢，不，一个无儿无女的太太妃。”

一个皇帝一个皇帝继位，又一个一个的死去，张贵妃，曹太后，都死了，太上皇嫡亲的儿子女儿，也全都死了，只有苗娘子，还活着。

苗娘子感觉自己活了一万年那么久。

闹闹出宫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赵毅出来建府，把弟弟赵価也带出来了。

最开始，赵毅不愿意来看闹闹，柳絮就天天去做工作，直到赵毅娶了王妃，有了自己的孩子，才开始了解母亲。

王妃经常劝他：“在后宫，谁不争？看皇后娘娘，都三番五次的关进太平轩，你娘只是太爱皇上了，用错了方法，现在她出宫了，也算是一种救赎，你要理解她。”

赵毅的心思慢慢变了，偶尔会带着弟弟去看望母亲。

第一次来教坊，他远远看见母亲，正弓着腰在教女子们酿酒，一步一步的教，声音温柔，动作优雅。

弟弟克制不住，跑上去喊：“母妃，母妃。”

闹闹扭过头，看到了兄弟俩。她愣住了，眼睛里有泪珠。

闹闹抱着赵価，问道：“価儿，在昌王府乖不乖？”

赵価点点头：“乖的啊，哥哥教我写字画画。”

兄弟俩相差五岁，赵毅15，已经很成熟了，赵価十岁，却很单纯。

闹闹牵着赵価，走到赵毅身边，喊道：“毅儿。”

赵毅有些不自然，把手里的糕点递给闹闹：“王妃做的糕点，您尝尝。”

闹闹很高兴：“王妃好贤惠。”

因为在宫中地位卑微，赵毅娶了六品小官汪家女儿汪倩春。

万幸，汪小姐很是娴静，而且比赵毅懂事，知道心疼人，两人婚后，倒是琴瑟和鸣。

闹闹吃了一块蛋糕，眼泪流进蛋糕里，和着一起吃了。

赵毅有些不忍，拿出手帕递给闹闹：“外祖母经常去府里看我，也叫我注意身体，您别担心。如果不愿意住在教坊，可以回王府去，皇后娘娘答应过，您可以跟我一起住。”闹闹摇摇头：“母妃做了错事，理应惩罚，皇上没有发话，我便不能离开教坊。而且苗娘子年纪大了，无人照顾，我跟她在一起，教孩子们绣花，酿酒，也很好，只是想你们想得很。”

赵価立马接话：“那我和哥哥经常来看您。”

闹闹含泪点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个母妃，我便心满意足了。

毅儿，你是哥哥，我们处境尴尬，你就种种花，看看书，朝堂之事，千万不要参与。”

赵毅懂事的点头：“我知道的，外祖父也经常跟我聊天，我便跟着外祖父种了一些新鲜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