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把合同合上,连同病例一起退回给严所为,拒绝:“我很抱歉,我不是医生,也没有专业的医学知识应对这种病症,恕我爱莫能助。”
蒋优带来的不可控力太多,她不是杨小笛,也不是章思楠,她身后有好几千的员工等着生活。
万一蒋优下一次寻短见,严家兄弟把她的自残算在她身上,到时候平白无故多个仇人,还不如现在拒绝。
不贪心,就不怕危险。
严所为也不勉强,喝光了杯子里的茶,将文件收回文件袋,却留下了蒋优的病例,站起来道:“姜总,我希望你再考虑一番,为了我弟弟,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越是这样,姜思甜越不想帮忙,代价太大了。
送走严所为,姜思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蒋优的病例和她调查到的内容放在一起锁起来,不是她没有同理心,但她觉得蒋优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是吃饱撑的。
她可以理解抑郁症,但她不理解,什么都有的人,凭什么患有抑郁症,尤其是蒋优这种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别人终生追求的一切。
财富,名望,还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肯为她的自杀一夜白头。
多少人终其一生,为得到这其中一项粉身碎骨,蒋优反而矫情起来了。
蒋优,在姜思甜这里不值得。
……
晚上回家,姜思甜接到了来自严所止的电话,这个号码跃入眼帘的时候,姜思甜丝毫没有犹豫的挂断。
若说昨天她还有点关心蒋优,她现在根本不想再听见蒋优的任何一个消息。
那个号码很识相,打了两次之后,对方便知道姜思甜并不想接通,改为添加她的微信,姜思甜也拒绝。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任性过,没有担心谁会因为她而不舒服,也不担心以后严所为打击报复。
她不想参与,也可以不向任何人解释。
晚上,任轻舟回来,他见姜思甜神色无常,也没有多说。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姜思甜的办公室快件里,都会出现一封信。
信件非常简单,上面写着姜思甜的名字,打开信纸上面还有医院的logo。
字迹隽秀挺拔:“姜总,感谢你在百忙之中看这封信,我是蒋优的未婚夫,名叫严所止,上个月我和蒋优决定结婚……”
整封信,都在写蒋优病情中的自责,以及当初姜思甜“隔空和解”的时候,蒋优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以及现在蒋优再一次自杀的时候,严所止的无助。
到了最后,比姜思甜大的严所止,用了最尊重的语气:“请您相信我,我已是走投无路,没有再多一条生路选择,万般无奈之下才请你帮忙,我听闻您帮助过许多身在困境的女性,我将感激不尽。”
“现在,我在重症陪伴着她最后的日子,分身乏术之余,只能以这种方式拜托您,愿我们有缘相见,若无缘……我也衷心感谢你。”
蒋优还没醒,若无缘……就意味着,她不能再睁眼走出医院。
姜思甜把信收起来,锁进装着蒋优病例的抽屉,起身去开内部会议。
这一次,向来只听不说的姜思甜,直接打回了要和严氏集团合作的计划书,表示:“再选其他公司代替。”
严所为一直在抛橄榄枝,给出的条件,已经打动了文雅,她立刻提出异议:“为什么,严氏集团给的条件丰厚,如果我们能和他们的物流整合,那以后对‘知己’拓展线下的业务有很大助益,到时候助农计划的成本,也可以低很多。”
许多东西在物流上的价格打不小来,所以在市场上竞争没有优势,现在严所为愿意免费给她们提供物流,这能省多少钱,她难道不知道吗?
“而且,严氏集团在全国都有地产分公司,如果能合作,我们的拓展业务也可以宽广许多。”
但文雅不知道姜思甜的想法,只有姜思甜一手压住这个案子,道:“我说,换个合作方,你没能力办到吗?”
“需要我单独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文雅被当众质疑能力,一时语塞,姜思甜宣布结束会议,这个合作便以姜思甜单方面拒绝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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