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蹄要踩在贺修钧的身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他的轮椅往后拉。
马匹踩了个空,曲锦书气恼。
这样还踩不死贺修钧,他的命还真大啊。
而贺修钧的脸色又白又青,还有惊疑不定,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刚才是真的想让马踩死他?
她好狠的心。
曲锦书抬眸看向那个坏了她好事的人。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她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个男人,不就是前世给她报信,说贺修钧出事的那个心腹,她一个时辰前还看到他在后宫出现。
他居然来保护贺修钧?
难道说,他早就和贺修钧勾结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很快,几道身影从不远处走过来。
为首的人便是太子赵博程。
他面容俊朗,眉似剑裁,与赵博沅一等皇子相比,他的身上多了儒雅的气质,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
行走间,身上的精美绝伦的蟒袍上,金丝绣成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太子。”
那个男人迅速退到一边去。
他这个反应让曲锦书瞬间反应过来。
他是太子的人!
难道前世自己的死也和太子有关?
这个想法也瞬间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曲锦书死死攥着手,才勉强压住自己的恨意。
“臣女见过太子。”
她安抚好躁动的马,提起裙摆下马车,开始给赵博程行礼。
赵博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还未回神的贺修钧,语气微沉:“曲三姑娘,你方才是要让马冲撞贺家公子吗?”
“太子误会了,臣女方才只是在驯马。”
“哦?驯马?驯马就要往人的身上踩,你就不怕伤人性命?”赵博程质问。
曲锦书拿不住对方的心思,但她语气依旧坦荡:“马匹发疯是常有的事情,我也没想到,有人竟像是傻子一样停在路中间不动。”
“若真要算起来,我还得怪他,是他挡在这里,让我的马受伤了。”
“你何必咄咄逼人。”贺修钧逐渐回神,他听到曲锦书还反过来怪他,他语气不善地指责她。
该死,要是方才早点撞过去,别说是把他给踩废了,估计他那张嘴都给踩烂。
曲锦书很后悔自己的动作慢了点。
“原来如此。”赵博程点了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曲锦书是不是真的想弄死贺修钧。
他出现在这里,是另有用意的。
“曲三姑娘乃女中豪杰,和宁的婢女并非寻常之辈,但你却能轻轻松松化解对方的攻击,相比武功远远超过我们想象。”
“还有,孤今日见你似与你的家人关系不大好。可明明, 你的兄长才替你求得免死金牌。你今日之举,逼得他要去剿匪自证,反倒恩将仇报了。”
赵博程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曲锦书。
曲锦书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她可不认为对方特意拦住她,就是想替静远侯府出气。
只怕他是另有所图。
果然,顿了一下,赵博程继续说:“相比之下,孤倒是觉得,你与江端侯府的关系更好。”
“你一个京城庶女,怎么会和常年远在端州的江世子有关系?”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笑意不达眼底。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盯上了江端侯府!
不给曲锦书犹豫的机会,他继续说:“还有,听说你之前照顾过太后,母后一直想奖赏你来着。若不然就趁着今日的机会,你随孤去母后的宫中一趟。”
他的话才说完,他的下人马上就要来拉曲锦书。
这个架势,分明就是蓄谋已久的。
贺修钧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