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祁撇了撇嘴, 翻了个身,仰望着如此近距离的男人,
“你吃过饭了?”
贺清让:“嗯,今天回来的有些晚。思贤叔英国那边的生意,我准备亲自过去打理,正好下周你开学,也正好在那里陪着你。”
贺清让将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现在的他不放心齐祁离开他的视线,生怕一醒来,人又不见了。
齐祁背对着他,心里一阵疲惫,她知晓自己与他之间是有疙瘩的。
“伦敦的那套庄园,你准备怎么处置?”
这里面的资产众多,一座庄园本没有必要专门提出来,可或许齐祁对这个房子,有其他的想法。
更何况他很能感受到,她不愿意跟自己多说话,这让他深感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拍卖吧,把钱捐出去。”
齐祁说的干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好。”
贺清让撑着手臂, 看着齐祁的睡颜,微微煽动的睫毛出卖了她并非毫无波澜的内心。
可被人这样盯着,谁能睡着?
“我去英国,你不用陪着……”
齐祁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甚至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他总是想要监视她的行动一般?
这样的感受让她非常不爽,甚至在今天她才看清了亓园有多少个摄像头,出行的司机也会将行程报送给他,至于玲姐,无非是他的另外一个爪牙罢了。
甚至她不敢去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她。
“你不希望我陪着你?”
贺清让的眼神中略带神伤,有些话说出口后往往才是最伤人。
“对,不希望。”
齐祁坐了起来,头发带着凌乱,
“贺清让,你知道我对你有意见,你就实话告诉我,我们俩到底结过几次婚,你以前究竟认不认识我,我跟你之间,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跳楼事件,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齐祁不傻,该一一联想到的,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贺清让就是一个骗子。
对!
骗子!
齐祁在心底义愤填膺,可面上却始终无法真正向他发火。
贺清让的眼中有一瞬失神,却也直接坦然承认了,
“是,这些事与其等你自己发现,倒还不如我坦白。在我17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可那时的我,孤高自傲,你也一样……”
回想起从前那段互相看不对眼的时光,明明是那般斑驳,在现在看来,却有让人怀念。
“我们没有真正相恋相爱过,或许更多的是误会伤害追逐与被追逐……”
回忆不堪回想,特别是那些所施加在齐祁身上的伤害,从他的嘴里说出口。
“能不能好好说?要不你写个叙事的版本给我看,怎么表达能力这么差?”
齐祁顿时没了劲儿,顺带附赠一个白眼,可见对他已经全无耐心。
“事情的经过写下来也可以,不过祁祁,我希望你在你去往英国前的时间,可以多对我笑笑吗?”
贺清让算得上是乞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他没有经历过齐祁那般满眼都是他的时光,或许他也不会奢求她的一个笑容了。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美化你?所以,你需要找一个第三方为你做担保。”
齐祁咧嘴一笑,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作为没什么记忆的她,对所发生的事感触不是特别大,所以她现在还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他谈着。
原来他在自己妻子心中的可信度,岌岌可危,贺清让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霍奕如何?”
“不行,他跟你是一伙的。”
齐祁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孟时九?”
齐祁觑了他一眼,反问道,
“他跟霍奕有本质区别?”
贺清让:“……你希望是谢斐然?”
齐祁闷了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
贺清让听此,微吸了一口气,齐祁就是这般,不会明晃晃地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却对矛盾之处甚是明白。
一如现在。
“我会让他成为担保人,所以,老婆,可以让我上床来了吗?”
贺清让又何尝不是一个赌徒,享乐之辈,他不去想齐祁知道往事后会作何感想,他求的只有当下。
齐祁见此,默默地掀开了被子,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
“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上过床。不要污蔑我好不好?”
“好。”
贺清让获得了暂时地愉悦,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两人之间似乎颇有拨开云雾守得月开之感。
齐祁向他提起了今日去过林舒烨葬礼的事情,哪怕她知道贺清让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可她还是想要告诉他。
“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往哪里呢?如果真的有奈何桥的话,等我死后,会在那里等多久,才会等到与你的重逢呢?”
齐祁趴在他的胸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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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晓自己的身体不比常人,所以想要一个孩子都无法如愿,甚至她敢肯定的是,自己会比他先一步离开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不会让你孤单的。”
听到齐祁的这些话,贺清让的心带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可他的身体是健康……
“如果那一天的在未来来到了,我希望……”
齐祁的话没有说完,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有一个的话,那就是希望贺清让能开心快乐地活下去……
怀里女人地呼吸声渐渐平稳,贺清让却难以入眠,他们明明未来还有那么长的。
……
贺家庄园。
贺清理回来的晚,钟明月却依旧在等待, 夫妻俩虽然结婚多年,育有一儿一女,可感情却愈发浓烈。
平日里贺清理给人的印象是严肃的,是不苟言笑的,可在钟明月面前,却无法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