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想劝退(2 / 2)

涂真以为齐祁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手臂上的伤应该在当地就已经包扎好,并加以矫正。

更何况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都还好。

可眼前的齐祁,似乎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身上灰色短袖上染上黑色的机油,甚至还有点点血迹,白皙的小腿上有多处刮伤的痕迹,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齐祁的脸色苍白,见到她跟贺清让的时候,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右手臂十分不自然地垂在一旁。

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谁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谁会先一步到来。

“清让哥哥,疼。”

齐祁第一眼看见的是贺清让,此时的自己跟他相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

可不知怎么地,明明在肯尼亚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没什么,可就在见到贺清让的那一刻,忽然间鼻头酸了又酸。

不过齐祁自然而然地将其原因归咎于,可能是手臂疼得太厉害了,把她都给疼得眼泪快出来了。

她也没受过什么伤,在外面她努力地想要做到最好,成为不被照顾的那一个。

可现在,当着涂真的面,齐祁很自然的便倚靠进贺清让的怀里,被这时不时的阵痛给搞懵了。

贺清让微微皱着眉头,将手上搭着的西服外套盖在了她的肩上,甚至看上去很是严肃,对于脏兮兮的齐祁,却没有丝毫的嫌弃。

他环住齐祁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胳膊,眼眸凝望眼前的齐祁,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在这接机大厅里,贺清让本就很显眼,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人抱了起来,打量的目光甚多。

涂真觉得无论怎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应当注意一下贺清让的形象,毕竟声名在外。

可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将人抱上车之后,便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齐祁疼得开始低喘,贺清让单手握住方向盘,转弯驶出高速,两人都未再有过交流,车中回荡着一声又一声导航机械女音,

“您已超速,请慢行。”

“您已超速,请减速,减速……”

一遍又一遍,齐祁也忍不住暼了一眼此时的车速,可却是连跟贺清让贫的力气也没有了。

…贺清让开车的技术,应该还行吧?

小主,

齐祁心里腹诽着,却不敢当面质疑,咱也不敢说呀。

直至最后,齐祁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再一次醒来之时,却已经是夜幕时分。

可在医院明晃晃的灯光里,没有黑夜与白昼之分,房间里依旧有淡淡的,令她讨厌的消毒水的气味,这令她很恍惚,不由得微微撇了撇嘴,这消毒水果然是不分国界的。

醒来的时候房间一个人也没有,床头处还摆着鲜花,似乎是刚送来的。

她试着想要动动胳膊,可还是疼,身上的脏衣服也早就换了下来,左手还打着点滴,更要命的是,她现在突然特别地内急。

…这打点滴本来就会让人想上厕所的不是。

彼时右手缠着绷带,看来早就已经处理过了,齐祁试图用左手将被子掀开,先去上个厕所再说,想来这点滴应该也是消炎的功效,也快完了,拔掉也没有关系。

可脚刚刚落地,病房门就被打开了,是贺清让。

贺清让刚去了一趟主治医师那里,没想到现在回来时齐祁已经醒来,还把点滴给拔了……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齐祁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却还是坚持着翻身下床,针眼处隐隐可见红色的血滴往手背上顺流而下。

贺清让沉了沉眼眸,从一旁将棉签拿出来摁在了针眼处,

“以后不准自作主张地将针拔了。”

嗯?

不准?

齐祁偏了下脑袋,“我只是想上厕所,打着点滴这叫我怎么上?”

裤子都没办法拉下来,她在心里腹诽。

说完,她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便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是近凌晨十二点,待齐祁出来后,见贺清让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在看。

这种高级病房的环境很好,还专门有一间专为家属看护而准备的小房间,现在这个时间段,他还没有回去……

难道,他要在这里陪伴她吗?

这样的想法令齐祁猛然打了个激灵,心里分不清是对贺清让的唐突,还是内心对于自己猜想的窃喜,总之让她心情愉悦。

齐祁缓缓走到床边将窗帘拉上了一点,她的手臂已经打了石膏,还是有些疼,可相比较于之前的感觉,现在已经算是好了太多了。

“上好了?”

贺清让依旧穿着白天的那一身衣服,只不过领带不见了,袖口被挽了起来,此时这样关注自己的他,让齐祁很着迷。

这种被人紧张的滋味,体验真好。

…齐祁点了点头,微微仰望着他,

“今晚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说出这句话,她瞬间就后悔了,或许自己不该问的这样的直接,似乎是想要他看在自己这个模样的情况下,可怜可怜她。

“涂真待会儿会来……”贺清让清了清嗓子,还未说出下半句,便突然被齐祁转身而带着微微火气的话给打断了。

“那你走吧,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说完这话,齐祁往床上一躺,不再理他。

…齐祁的心思,他不难猜到,看看这气鼓鼓的模样,让他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涂真不过是来给你送衣服,大晚上的,想从霍奕身边抢人,是不是不大好?”

……

这……

齐祁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干脆还是翻身过来,抱住了贺清让的胳膊,干脆豁出去了,

“清让哥哥,我有些事一直都很不明白。”

雪白的被子被她压住,黑中带着棕色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一张美艳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贺清让看了看自己被她单手搂住的胳膊,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他的身上,温暖而又缠绻。

“嗯?说说看。”

“当初你说过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