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安陵容对着里头福了福身,转身毫不留恋得离去。
待走远了,宝韵才不解地问:“小主,都到门口了,为何不进去呢?即便是有莞贵人又如何?”
“宝韵你不懂,我也无意多说,你只明白一点便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让出自己心爱的男人。”
宝韵似懂非懂。
她之所以走得决绝,是想起了上辈子的叶澜衣。
此人虽只是个驯马女出身,却深得皇帝宠爱,她桀骜不驯,时常对皇帝出言不逊,他却总能原谅她。
甚至还让她登上了嫔位!
安陵容恍然明白,在皇帝面前一味的柔弱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男人要给他几分好脸色,也要给他几分坏脸色,这样他才能时时惦记。
另外,她如今有孕,根本不适合伺候皇帝,她得处处小心,事事留意才行。
安陵容觉得冒险试一把,检测一下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究竟有几分分量。
不是她自不量力,是她对自己和皇帝看得太清楚了。
果然,皇帝听闻安陵容走时脸色不好,心里头也有些不舒服,甚至在甄嬛面前吐槽安陵容越发娇气了。
甄嬛只是笑笑,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皇帝挥手表示自己要批奏折了,让她自己去玩儿。
甄嬛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直觉告诉她,皇帝心情变了。
她因为沈眉庄的事,内心多少对皇帝还有些介怀,因而也没多说什么便出了勤政殿。
见苏培盛站在一旁,甄嬛想到了安陵容,不由问:“苏公公,方才熙贵人来了为何不进去?”
“许是熙贵人有旁的事要回去解决吧,奴才也没问清楚,熙贵人便自个儿走了。”苏培盛说这话时语气中带了几分心虚。
他不敢说安陵容离去时脸上的喜色尽数消失,免得甄嬛多想。
因着这辈子安陵容身上没有冠上一个甄字,所以满宫里无人认为她和甄嬛是情深姐妹关系。
倒是沈眉庄,因着安陵容救了她一命,又时常去探望,便自动认为安陵容跟沈眉庄的关系更近。
沈眉庄与甄嬛又才是真姐妹,所以安陵容平日里还能听到不少挑拨离间的话。
苏培盛就是个人精,对此他一清二楚,也不好直接挑明了。
傍晚,皇帝再次问安陵容的事,苏培盛说了句安陵容今日打扮甚是素雅,皇帝便再也坐不住了。
但皇帝不可以在情绪上前后如此矛盾的,苏培盛主动递了台阶。
“哎哟,瞧奴才这记性,武陵春色的桃树结了果子,就剩最后一批了,奴才还没来得及去摘。”苏培盛垂头悄摸着望向皇帝。
皇帝放下御笔,顺着台阶往下道:“摘了还吃个什么?”
“这桃子,当然还是新鲜的更好吃,皇上不若亲自前往?”苏培盛试探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