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这般对别人,我只亲过姐姐……”
“姐姐不是别人……”
他们在路上这一个月,他每天都和纳兰镜闻相处,他知道的,纳兰镜闻只是看着面冷,可是对身边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也很好说话,也很照顾自己,即使纳兰镜闻不说,他也知道的。
萧从钰最开始也怕她,可后来发现纳兰镜闻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就不似最初那般,总隔着距离。
阿年啜泣着,所有的委屈和哽咽都化为了那绵绵无尽的泪水。
纳兰镜闻第一次见到泪水那么多的人,仿佛怎么擦也擦不干似的,都快要将人都哭干了。
她擦着他的眼泪,轻叹了口气,“你不可以再这样,这种动作你以后只能对你的妻主做,其他人都不可以,哪怕是我,明白吗?”
阿年泪水涟涟地望着她,“我会有妻主吗?”
纳兰镜闻替他擦眼泪的手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等到他回到白及,婚事就不由他作主了,到时候怎么选入宫的女子,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没听到纳兰镜闻的声音,阿年继续道:“姑姑说,妻主就是可以陪我一辈子的人,我不喜欢别人陪在我身边,可若是那人是姐姐……”
“阿年愿意的。”
纳兰镜闻抬头便撞进那双潋滟的双眸,清澈的眼底凝着认真之意,没有在说假话。
她收回手,移开眼。
“成婚一事需要慎重考虑,不能够如此武断,你要选择一个很好的女子,能一辈子守你护你,待你好的。”
“可姐姐不就是吗?”
他声音中有着疑惑,“姐姐待我很好,这一路上都守着我,护着我,不正是姐姐口中很好的女子吗?”
纳兰镜闻第一次在他这连续几次哑口无言,说了那么多,倒是被他绕进去了,这人当真是纯洁到不可思议,很难想象天底下还有这般纯净剔透的人儿。
她知道多说无益,只是道:“你还小,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走吧。”
这里不知何时已经被清场,只留下他们两人,纳兰镜闻无意给老板造成负担,便带着他离开了。
今晚的街上无比热闹,各色的花灯点缀在街道两旁,混杂着小贩的各种叫卖声和吆喝声,路上行人大部分是女子陪着夫郎出来逛街,也有带着老人孩子的,孩童嬉笑打闹,期间还夹杂着锣鼓声,黑夜笼罩下的小镇比白日的喜庆氛围更加浓厚,当真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纳兰镜闻走在前面,阿年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到底是怕他走丢跟不上,还是停下脚步等他。
阿年没有注意,一下撞到了她坚硬的后背,他轻呼一声,揉着脑袋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
原以为纳兰镜闻会怪他,刚想道歉,一只暖和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额头。
“疼不疼?”
他下意识摇头。
“不疼。”
纳兰镜闻看了眼,就那么轻轻撞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浮现起了淡淡的红印。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手递给他。
“拉着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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