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一个人走？你呢？”

白夕转过头，直视姜凡的眼睛：“我有必须要删除记忆的原因，即使是被利用，我也接受。”

姜凡已经不只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甚至开始怀疑白夕的脑子是不是被严心苑的虫子咬坏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她不停地给你清除记忆，不过是利用你去赚钱，你以为所有的任务都可以轻松解决吗？”

白夕没有说话。

“你是我认识的白夕嘛？是那个威名赫赫的血女巫嘛？你愿意做别人的傀儡？”

白夕似乎铁了心了，转过身去，朝着规列走去。

姜凡冲上来抓住白夕的胳膊：“我不明白，有什么样的记忆才需要你这样去做，为什么不说话，起码让我知道为什么啊。”

“我要删除吃掉我爸妈的记忆，可以嘛？”

白夕的眼睛沁满了泪水，那是姜凡从未见过的白夕，悲伤彻底溢出了她的身体，像是一股洋流包围周边的一切。

“每一晚，我都再重复那段经历，那不是噩梦，那是现实，我吃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白夕再也止不住泪腺了“我根本不敢睡着，一闭眼，我就想到了被端上桌的爸妈。”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将两个人包围。

雨下得很密集，让人分不清白夕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所以让我去吧，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白夕用手轻轻拨开了姜凡的手，一个人坚定地走进了雨幕里。

看着白夕单薄的背影，姜凡还是放不下。

“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行嘛？”

白夕隔着雨幕投来了一个眼神。

又是这个眼神，这是姜凡第三次看见了。

那种哀求的眼神，请求姜凡不要再管自己了。

姜凡有种想要发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打的无奈。

雨越下越大，地上已经有了积水，形成了小水洼。

姜凡丧气地垂着头，看着地上的小水洼。

路灯把小水洼照的格外亮，雨水滴落在水洼上溅起一个一个小水花。

姜凡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被路灯照着的影子投射在水洼上，可无论多少雨滴，丝毫没有改变影子的平整，仿佛影子是个无底洞，将雨水吸了进去。

他缓缓下蹲，手指慢慢接近影子。

影子里突然刺出一把漆黑的剑，直指姜凡的喉咙。

姜凡连忙躲开，漆黑的剑刃擦着他的脖子扑了个空。

剑刃下面还有一只手。

这也给了姜凡机会，他一把抓住影子里的手，全身使劲，将躲在影子里的人拽了出来。

对方借着力，直接跃上了路灯，单脚而立。

此刻，姜凡总算是看清对方的长相了。

一身上班族打扮，五官消瘦，眼神却是犀利得很，正是姜凡的摸鱼搭子陈家栋。

现在姜凡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快的一刀，神秘人也能跟上了，因为他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