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
和洛五聊了一阵,叶明河大致的有些恍然了。
洛五笑了笑,道:“不错,正是自负!也许你自己没有感觉,但你叶明河的确是一个骨子里自负的人。”
“你爷爷是仙楚的开国功勋,你父亲是和余老将军齐肩的仙楚名将,你叶家是仙楚昌盛三十年的将门。而你一出生便是叶家的少将军,叶姓将门的接班人。且叶明河你由自幼聪慧,治国之册,四书五经,兵书,俱是读上三两遍便能谨记于心,还能通晓书意。”
“身份尊贵,又绝顶聪明,换谁处在你的位置,都难免会骄傲自负。”
“当然,叶明河你是有真才实学,配的上文武全才这等赞誉。”
“你骨子里就看不上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譬如我这位狗侍郎,也包括指挥伏天军的洛六。你这生平除却你父亲败北而亡这件事,你也没经历过真正的大挫折,更没有入朝为官,从军为将的经验。没真正见识过人心险恶,诡计百出。”
“所以你根本没想过我一个贪生怕死的佞臣有可能骗你,也没想到过,排兵布阵没有半点可取之处的洛六,实则也是在一步步算计。”
“于是,你就走进了我们布下的陷阱,踏进深渊。”
叶明河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大战之中,他虽然一直都表现出对敌人的高度重视,但内心深处还是不屑居多,坚定不移的认为打不过,都是非战之罪,而是手里掌握的兵马实力太弱的缘故。
现在解开迷雾,他哪里还敢小觑苟侍郎和洛六?
也许在兵法的万千变化上面,苟侍郎和洛六加一块都不如他理解深刻。但是,他们的强处都在于有自知之明,洞悉敌我优劣。
“受教了!”
这一刻,叶明河忽然觉得苟侍郎没这么讨厌了。
这张其貌不扬,只会堆笑的坑洼脸颊,竟也有些好看。
“大家以后都是同僚,不必这么客气。”
洛五摆摆手,惬意喝酒。
“大老远就闻到酒香味,五哥,好酒偷偷喝,你可一点不厚道!”
洛六嗅着酒味过来,和叶明河不熟,不好有所动作。但对洛五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抢过洛五手上的酒坛,一口气就灌了精光。
洛五一边又取出三坛好酒,一边没好气道:“你现在可是伏天军指挥使,大军交战期间喝酒,就不怕王爷军法处置你?”
洛六随意将酒坛抛物线扔出,又从地上捡起一坛拆开,有些小人得志,“王爷都飞走了。现在伏天军我最大,谁来行我的军法?”
叶明河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有些不相信,战场上和自己棋逢对手的伏天军统帅,竟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憨头憨脑,还没什么规矩的人。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