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人家说了,就当要个年龄大点的童养夫。
说好了,只要蒋五星点头,一把给蒋家40块钱。
蒋传宗之所以发酸,是因为他看上村花了,村花家的人没看上他,反而要捡来的野种。
蒋五星被抱来的时候,蒋传宗已经四岁多了,加上家里人长久对弟弟的态度,他就多少知道点。
蒋母听了亲儿子的话,不再扇脸拧嘴,改为掐拧蒋五星身上的肉。
别说旁边有蒋传宗这个随时会加入的威胁在,蒋五星一米六不足的个头,不到七十斤的体重,根本就不是泼妇蒋母的对手。
他愣是一声疼没有叫喊,被蒋母噼里啪啦一顿打。
因为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习惯了。喊叫只会叫蒋母打的时间更久一点,发泄的更痛快些。
从前他会顶嘴,会质疑,会反抗,换来的都是毒打,他就自己琢磨出来了。
他永远和蒋传宗不能比,他生来就是给他们当奴才,被当下人使唤的。
熬不住的时候,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是又不甘心,想看他们的下场。
就这么一年又一年,长到了现在。
“还不赶紧去!把你舅尿的床收拾了!”
金旺还没有伤到大小便失禁,但是他就是不要脸皮,敢直接撒在床上。
听到姐姐打外甥,金旺在屋里起哄,“打死他!叫他跑!要不是我喊不到人,也不能把身上弄脏!”
蒋五星行尸走肉一样被推进屋里,金旺抓着麦秸枕头就砸了过去,“过来给我舔干净!看你还敢不敢跑!”
——
温牧时把车骑到妹妹家,在门口喊人,“添添!”
小冤种正在院儿里洗他的回力鞋呢。
好像听出来谁的声音了,栾纵添不确定,伸头看。
温牧时推着洋车进来,小冤种往他身后瞧,“栋栋呢?”
“没来,家睡着呢。”温牧时稀罕这个外甥,满脸堆笑。
小冤种对他第一印象不好,虽然上回收了文具盒,可心里到底别别扭扭的,“那你来干啥。”
嘀咕的声儿不高,小冤种扭头朝屋里喊,“鱼姐!我三舅来了。”
温牧时把洋车放好,抱着西瓜进了屋。
小冤种继续刷他的鞋,对温牧时的到来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温鱼起身出来迎,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年代农村少有的水果,“你哪来的?”
温牧时给她搁到挨着水缸的地上,“大哥地里结的。”
听这话,温鱼才反应过来公爹的话,“大哥可真厉害。”
要知道西瓜的口感和品相,都是有讲究的,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种出来。
指了指暖瓶,温鱼没跟温牧时客气,“自己倒水喝。”
刚灌满的,她提着有点吃力。
茶盘里就放有水杯,温牧时也没见外,拿过一个水杯就给自己倒水,“我来,是给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