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动动,低声道:“开……”
棺字还未出口,有人怒喝一声:“住手!”
徐定山回首,见徐川霖像一头猛兽,从林中冲出来,裹着怒火和夜风,眨眼就到了近前。
他浑身都是暴戾之气,要不是因为有父亲这层身份,徐定山毫不怀疑,徐川霖会动手打他。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徐川霖怒吼,声音在夜风里荡来荡去,风也像在跟着呜咽。
徐定山嘴唇动动,想说什么,又无力解释。
老管家赶紧上前说:“二公子,此事是老奴的主意……”
徐川霖一下子推开他:“滚开!我不想打你,别逼我。”
老管家也是徐府的老人,平时徐川霖也敬他三分,从不把他当仆从。
今日,却是例外。
顾蓉蓉和冷星赫也走过来。
冷星赫拱手道:“徐将军,事情瞒不住,徐公子也有权知道真相,你还是如实告诉他吧。”
顾蓉蓉目光掠过那个黑色长条包裹,徐川霖也发现了,过来猛地掀开,赫然是一具尸骨。
徐川霖此时也明白过来,冷笑一声:“这是连替换的都准备好了?”
他不容分说,走到坟前,怒喝道:“开棺!”
十几号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开还是不开,又看向徐定山。
徐定山摆手,对老管家道:“你先带他们退下,我来说。”
老管家抹抹眼睛,带着人下去。
冷星赫和顾蓉蓉也想转身走,虽然也想知道始末,但总归是人家的家务事。
“世子,”徐定山缓声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当局者迷,我也看出来,世子是聪明人,也许有的地方还要请世子解惑。”
“恭敬不如从命。”
徐定山看向徐川霖:“你既然来了,棺也不用开了,这里面就是画儿,也不用验尸,她是怎么死的,我可以告诉你。”
徐川霖红着眼睛看着他。
“她不是你大哥杀的。”
徐定山第一句就石破天惊。
“她死于你大哥的剑下,但并非是你大哥杀的,你大哥的剑,当日赠予你表姐,但她被害之后,那把剑也不见了踪影,当时我与你大哥都怀疑,是杀害她的人,把剑拿走了。”
“可是那夜,那把剑又突然出现,还杀死了画儿,”徐定山长叹一声,“那夜你大哥确实喝了不少酒,也遇见画儿,可他们俩都是知书守礼之人,都是好孩子,又岂会做出……那等事。”
“有刺客来袭,你大哥酒醉,没能护住画儿,眼看着她被当场刺杀,你大哥自责不已,更为吃惊的是,还是用他的剑杀的。”
徐川霖握紧双拳:“若是如此,直接告诉我便是,为何不说?”
“这是你大哥的意思,”徐定山说,“当时情况特殊,为了徐家,也为了让你……把徐家的将来撑起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徐川霖摇头:“我不懂,什么为了我?不让我见画儿最后一面,不告诉我真相,让我记恨大哥,不让我追求凶手,是为了我?”
“是,”徐定山坚定道,“如果你知道画儿是别人所杀,你会什么也不做吗?如你方才所言,你会去满世界找凶手。”
“那画儿就白死了?仇不报了吗?你说呀!”
身后响起一道清冷且虚弱的声音。
“我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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