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有这一日。”蒋恕抬眸,语气笃定,“大王不必急于一时。他会翻墙,我们也会越壁啊。”
这本是个譬喻,但落在沮渠牧犍耳中,却似有了实意。
纵目望去,白雪皑皑、高耸入云的高墙映入眼底。
他被困在平城,已近一月。虽有驸马之名,却如笼中之鸟,寄人篱下。
可笑,他沮渠牧犍,曾是一国之君,如今却落得如斯田地。
他紧攥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转目间,疼痛又让他略略清醒了些。
看向蒋恕,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让天元门盯紧她。”
蒋恕颔首:“幸好大王早有筹谋,以前便在平城安插了人手。他们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大王的召唤。现下,天元门的人也进来了,大王……”
他声音益发地小,犹如蚊蚋。
沮渠牧犍先是点头,转又苦笑着摆首:“想当年……打探平城的消息,倒不是主要的,我是为了护世子平安啊!”
世子沮渠封坛在平城做质子,万一有人要谋害他,可如何是好?
沮渠牧犍冒不起这个险。
不过,拓跋焘从未以世子性命相挟,纵然是在发兵西征之时。
但拓跋焘一定有更大的图谋,否则,他不会把世子安置在相州。
距离平城最近的,当属司州、肆州、定州、幽州、平州。哪个不能安置?
蒋恕想起往事,也感慨不已:“谁曾想,这其中竟有一人,早就在金玉肆做工。”
他顿了顿,眼中也有了神采:“奴总在想,这是老天在庇佑大王!”
沮渠牧犍以手抚胸,仰首暗暗祷祝。
片刻后,他看着蒋恕,眸中惊疑不定:“你说,她让那奸夫默写权贵名册,究竟是想作甚?”
蒋恕一脸惘色:“奴猜不准。但此事关乎重大,恐怕她所图非小。”
“不仅让那奸夫默写名册,还让他帮她追查,长宁公主当年得罪过的女人。呵呵,真是有意思。”
“是,奴也觉此事非同小可。”
沮渠牧犍来回踱步,心里闪过千念。
逾时,他突然停下,阴恻恻地一笑:“不如,我帮她一把?”
蒋恕不明其意,微微一讶。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