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槐没有应话,垂眸看向自己面前桌上的那两双筷子,手在椅座上扣着,声音低低的:“是因为我来的太晚了吗?”
谢意摇了摇头,转头看他:“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是我。我们没见过几次,不是么?”
“那夜,游船。”游槐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深呼吸偏过头去:“交手过后。”
“我对兄长一见倾心。”
“如此。”谢意不想去否定他人对自己的感情:“多谢你欣赏我,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君子。”
“我不想做君子。”桃花眼中带着捕猎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谢意看:“请教兄长,游槐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是抢,这样有错么?”
“是非对错哪有恒定的准则,看你心里如何决策罢了。”谢意举起阔口杯又喝了一口,垂眸看向杯中:“欣赏之人,不是只能做鸳鸯,子非我良人,亦非我追寻,如此而已。”
“多谢你今日款待。”谢意起身,抬头看向同时站起来的游槐:“愿你早得一心人。”
与游桉和段涛涛打了招呼,谢意又朝游槐点了点头,准备离去。
“兄长。”
刚踏出屋门,谢意就被唤住,他回头看向大步追上前的游槐,游桉和段涛涛同时偏头看向门口,等着他开口。
“是。”游槐眸中坚定,眉眼一弯,笑得干净:“游槐若有幸,能与兄长做好友,也是前世做了善事,今世有了善报。”
游槐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
他也不愿纠缠,到最后惹得这道士厌烦。
道士说得对,既然他心有所属,不如放他去吧,如此也体面,又不会失去一个妙友。
“你很好。”柳叶眼弯弯的,谢意扬唇一笑:“能和游七公子成为好友,也是我的荣幸。”
午后的长街安静,谢意独自踱步走在湖畔,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布袋,布袋上印着棠棣花。
布袋外边儿隐隐约约显出几个长圆的轮廓,是游槐叫人给他准备的生番薯,叫他好带回去给其他人尝尝。
院中静悄悄的,谢意推门踏上石板,恰好和刚收完碗筷出来的蒋霁对上视线。
那小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偏头就朝楼上走去。
“哼。”谢意真的觉得无奈又好笑。
昨夜说什么‘那是先生的事,不必告诉阿霁’,今个儿自己出去吃个饭,他还叫阿蟒跟着瞧。
不过赵厘说得对,太惯着他不好。
于是道士也没理他,自顾自进了院子,将手中布袋放下,打水洗手去了。
二楼主卧门口,那要进门的小蛇偷偷瞥着楼下打水那道士,剑眉蹙得紧紧的。
转身就要推门进去,可是又想到刚刚阿蟒回来给自己复命说的话。
“谢意。”双标的小蛇受不了道士对自己视而不见,于是站在主卧门前木栏处,对着楼下道士开了口:“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没话和你说。”道士头也不抬,用打上来的水慢条斯理的净着手:“自个儿收拾一下,上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