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智博的问题，渡边胜不慌不忙地抽了一口烟。

“也没什么，就是一种驱邪的仪式...”

“驱邪的仪式？”秦智博有些不解。

“嗯。”

渡边胜这次找准时机扔出鞭炮，赶在鞭炮的引线沾水被熄灭之前让鞭炮在水面上爆炸，再次制造出一声类似枪响的声音。

啪——

“你听说过‘年’的传说吗？”

对于这个，秦智博当然知道。

“嗯，知道，不过现在也没到过年吧？”

渡边胜撇了一下嘴，“不是过年，是放鞭炮驱除年兽，我现在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那些东西每到这个季节就会成群结队地在海上掠食，甚至是上岸...”

“必须用鞭炮模拟枪声，才能吓得它们不敢上岸。”

秦智博眉头微皱，问道：“你说的它们...是什么东西？”

渡边胜默默抽着烟，沉声道：“人鱼。”

“人鱼？”

秦智博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内心却没有太过惊讶，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有些猜到了。

渡边胜继续说道：“人鱼，一种不老不死的妖怪，相传只要吃上一口人鱼肉，就能够活到八百岁。”

“但其实这种妖怪非常凶恶，每到特定的季节它们都会聚集起来，残酷地杀死海里的大鱼，袭击往来的人类船只，甚至还会登上陆地。”

“为了阻止这些妖怪，在这个季节的夜晚必须用鞭炮一直恐吓它们才行。”

“这些东西很精明的，它们还是非常忌惮枪的...”

说着，渡边胜的喉咙里发出两声干枯的笑声，好像是在嘲讽。

“不过也不是全日本所有的地方都用这种方法来对付这个季节的人鱼，在福井县那里，流行的是一种人鱼庆典。”

“那实际是从安抚人鱼之首——‘雲頭大人’的泥府镇魂祭演变而来的，居然被那些人改成了以赚钱和招揽游客为目的的庆典节目。”

“呸...”

渡边胜不屑地往海里吐了一下口水，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忿。

根据渡边胜的描述，秦智博大概猜到了“人鱼”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人鱼”应该就是自己昨天黄昏时候看到的那种鱼头生物。

它们聚集起来捕猎海豚，那幅“唯美”的画面，可是令秦智博印象深刻。

主线任务是杀死这种生物，秦智博眼下当然要向这位看起来很有捕鱼经验的渡边胜询问一下杀死“人鱼”的办法。

然而渡边胜听了秦智博的问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你不会是真的相信吃人鱼的肉就能活八百年吧？别做梦了！”

“那些妖怪都是吃人不如骨头的妖怪，它们...”

渡边胜的话戛然而止，随即又说道：“如果伱真的想杀它们，那就用这东西吧...”

渡边胜从手边拿起一根鱼叉，呈在秦智博面前。

“那东西听说是不老不死，但应该也是能被杀死的，否则它们就不会害怕枪声了。”

“不过你也要小心，那东西的爪子很锋利，如果一个不小心，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

渡边胜将身体转过来，拉开衣服的拉链。

高高的衣领下，三条触目惊心的伤疤像鱼鳃一样整齐地排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