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沙虎带着锦衣尉到秦府一通威逼,迫使秦良旭答应了婚事。最终他还许给了秦良旭一张空头支票——给秦家向西西域通商的专权,并向朝廷保举秦良旭长子秦羽时为光禄寺少卿。
且不说这凉州到西西域的边界早就漏得比筛子还透亮了,那些个奴隶贩子、走私商人全都是来去自由。就算是真的让他秦家专营西西域通商的事情,他秦家又哪有足够的财力和威望统合西州三州的生意呢?更何况,打击走私,设卡收税这些事,就凭他秦良旭能搞定?
就这许诺,谁信谁就是傻子!
而那个施舍给秦羽时的光禄寺少卿,更是呵呵了。说白了,这就是个皇家酒店服务部的副经理。本质上就是碎催一个,又忙又没实权。
也就难怪秦良旭在老银币煌沙虎走了之后,把堂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之后,秦良旭也没打算和秦羽梦多解释什么,只是象征性的让秦羽墨去通知了她一下。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威严的秦大人又怎么能自己去做呢?
“小妹……父亲已经决定,将你嫁给煌沙虎之子——煌梁了。”秦羽墨站在秦羽梦的闺房门外,把脸尽量贴近门板,好让自己的声音透入房内。
而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回应他的是花瓶砸碎在门板上的声音。
“啪!”
秦羽墨一时不慎,被弹回来的门板砸了鼻子。一时间他那挺括的鼻子酸爽无比,眼泪横流。
或许秦羽梦此时应该再大吼一声“滚!”然而……并没有。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秦羽梦对于这狗苟蝇营的一家人估计已经感到绝望了吧。
但是,秦良旭的操作就到这里了吗?那你就小看他了。
岑掌柜的被秦良旭派人抓起来之后,原本秦良旭是打算从他身上摸出精盐的货源,然后想法来个鹊巢鸠占,又或者强买强卖。总之,秦良旭认为自己有办法彻底控制这精盐的生产和销售,继而让自己暴富起来。
可是煌沙虎突然横插一脚,于是这岑掌柜就只能当做替死鬼被送到了煌沙虎手里。就连那几间岑掌柜管理的铺面,秦良旭都打包送给煌沙虎和马伯龄。当然,表面上的说辞是没收不法商人的房产。
可是那个所谓“告发”岑掌柜的管事还在。说来这管事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带着哈萨鲁在城里购买人口的人。这人叫做封辉。就是他把秦羽梦贩私盐的事情告到秦羽墨那里的,为的就是能在老板那里立功请赏、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不,秦良旭和秦羽墨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接替岑掌柜,去接收精盐。
此时正值隆冬,掖远城外的旷野一片沉寂,只有寒风在呼啸着,吹过空旷的平原,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嚣。
掖远城那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在常年风吹日晒的侵蚀下,也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不见几个守城的兵丁。估计那些老兵油子此时都缩在门洞或者门楼里烧炭取暖。
远在掖远城东的一片荒野之上,野草都已经枯黄,只剩下官道旁一棵早已凋零的老树,还挺立着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摇曳。一阵寒风吹过,树枝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生命的无常。
顺着那被西风吹袭着的枯树枝丫的方向看去,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正运输着许多车辆,载着大批的麻包、箱子,沿着光秃秃的官道朝着掖远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