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此时心中有一面巨大的警钟在敲响。
有人要搞他!
有人TMD要搞他!
本来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照片是谁拍的也不清楚,但是黄家栋拿出照片来,把丁阳的死往桃色绯闻上引,他固然有所疑虑,也乐见事态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省里把丁阳放下来,他是很不满的。
丁阳年轻有干劲,他已经五十五了,就快退了,丁阳明显是要来接他的班,重整武康官场。
曹芳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八年。
明里暗里见不得光的事不少,想安安稳稳退下去,就不能让人揭了武康的盖子。
所以丁阳的死一旦扯上桃色绯闻,便能让省里讳疾忌医,不会再轻易放人下来。
可这事说白了,收益虽大,政治风险也很大,丁阳的死已经让省里不少高层不满了,再拿他的死做文章,那是在疯狂打省里的脸,要不是还有两年他就要退了,他根本不会冒这个风险。
黄家栋明知道照片有问题。
刘浪知道内情。
却把他调到殡仪馆,又在纪委监察处来人的情况下,大作文章,引他入局,这是要坑死他啊。
毕竟就在刚刚刘浪现身前,白筱蝶还问过他知不知情,他当时模棱两可的点头了。
娘希匹。
此时曹芳后悔都来不及。
要是刘浪早个半分钟闯进来都好——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也是被人安排好的。
他的目光凶狠的从高长河脸上扫过:“高长河,你是黄家栋的主管领导,你能不知情?”
曹芳现在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
何况他本来就怀疑是高长河搞的鬼。
他要是被弄倒了,县委书记县长的位置都空出来,会是谁得利?
不止是高长河,他怀疑还有其他常委和高长河勾结,盯着他书记宝座的何止一个人?
这是针对他的一个阴谋。
“曹书记,话不能乱说,我真不知情!”高长河也郁闷,你说照片拿出来搞事就搞事吧,作为武康官场的地方派,他们都乐见丁阳被泼污水,可做事的人没脑子,这么大的漏洞都不填。
现在情况明显暴雷了。
黄家栋已经完蛋了,这蠢货死不足惜。
但这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拿一个省里挂职干部的身后名做文章,还是这么拙劣的污蔑,省里的怒火会如何发泄。
此时,不止是高长河。
其他常委也预感到了不妙,纷纷置身事外,一个个都说不知情,赶紧撇清自己,而炮火毫无疑问最先轰向的就是黄家栋。
毕竟他是拿出照片的人。
“黄家栋,你是怎么搞的,身为D员,你的一颗红心在哪里,居然敢污蔑丁县长。”
“无耻,下作,你这种人是怎么坐上办公室主任位置的?”
“老黄啊老黄,你快坦白从宽吧,是不是你对丁县长怀恨在心,挟私报复!”
“快说!”
桌子敲得震天响,而黄家栋在一群常委大佬的围攻中,连头都抬不起来,能同时被九大常委围攻,他也算是开了武康官场的先河了。
此时他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只感觉胸口越来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