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茶社的拍卖会(1 / 2)

临高启明 吹牛者 1614 字 1个月前

吴南海认为如果土著们在技术获得的方法上来的过于廉价,长远来说只会损害元老们的利益。当工厂还在建设初期的时候,工人们还没完全掌握工厂生产技术的时候,元老们掌握的技术对人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对人们来说没有元老们的技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当工厂完成建设,工人熟练掌握生产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只会认为工厂的一切是他们创造的,与元老们没有任何关系。技术知识的不可见性会让人们淡化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如果知识不再重要,那么元老们荣光也就距离失去的时间不远了。

为了保证让工人时刻认识并清楚的知道元老院内元老们技术的重要性,保证知识产权就显得非常有必要。

而保证知识产权的重要,就必须从一开始向人们灌输知识产权也是需要真金白银购买的,不仅要购买,而且还要如农田一样可以不断的生钱。只有如此才会保证元老们荣光的长远。

此外,过去他们的技术扩散主要是通过选择合作者的模式来进行的,这种选择并无具体的标准,但是更多的还是元老个人的看法。往往某个土著商人因为机缘巧合获得了元老或者某个部门的青睐,就获得了扶持。虽说总体看来目前扶持的对象表现都不错,但是未免有失公允,带有很大的投机性和偶然性。也使得土著商人们设法钻营的劲头更大了。这都不利于创造一个公正公开的营商环境。

吴南海的理论获得了不少元老的支持。由于元老院实力的进一步增强,过去对“技术扩散”看得很重的元老的态度也有了转变,毕竟有了机关枪的时候就不会对燧发枪技术耿耿于怀了。而且元老院目前工业上总体不上不下,技术水平世界第一,产量少得可怜的局面也亟须改变。拍卖会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召开的。

吴南海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打开浏览了起来。文件上记录的是已经缴纳了保证金商户们。按照元老院的新规定,从事工商业必须有经营实体。所以这份名单上出现了很多看上去颇为陌生的企业--都是本地大户新注册的企业。

自从税务局来到广州,本地大户们为了适应新税体制,纷纷注册公司,所以多了不少“有限责任公司”。

吴南海翻开第二页,是这些参与企业的背景资料介绍,他慢慢地翻阅着,看着这些平淡无奇的字号后面的实际控制人--其中颇有几个他熟悉的名字,都是明末广东的名人。其他人他虽然不熟悉,但是想来也不是普通的商贾。

这次拍卖会一些原本由元老院扶持、入股的标竿企业,如张家的食品企业,陈李济和润世堂的药业企业都没有出现,来得很多是过去与元老院交集不多,现在冀图在新体制下寻找发财机会的“新人”。

不过,单看他们的背景的话,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多数实际控制人和“工业”毫无关联,九成以上都是从事商业、放贷和农业租佃作为主要营收。不到一成的实控人经营过手工业。集中在丝织业、食品加工业和工艺品上。

吴南海读过广州市综治办编撰的《广州工商业调查》,对广州的工商业的底色是相当了解的,一言蔽之就是成规模的制造业非常少。所以这里面也几乎不存在这样的人物。

看来在任何时候,干制造业都不发财啊。吴南海心中感慨,看这些大户的情况,最有钱的,几乎都是从事贸易和放贷的。

把他们引导到投入大,利润低,回报慢的制造业来,要不是元老院的光环,恐怕还真办不到。

当然,这次拍卖会的所谓“专利”,本质上是“加盟”。不管本地工商户们买下了哪个项目,实际运作就是他们出钱(也许还要出地),元老院出技术的一种模式。而元老院目前的状况是根本不会让他们亏钱的。商户们花了钱之后,也等于是搭上了元老院的船,少不了名利双收,这大约可以算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1月15日的午后刚过,吴毅骏带着小厮,坐着二人抬的小轿,来到了大世界。

广州工商联合会在大世界设有办事处,不过拍卖会并不在办事处举行。具体的地点是在大世界的“表世界”和“里世界”交汇的地方,这里有一排门脸被打通之后统一改装过,外面挂着“莲藕庭茶社”的牌子。

这处茶社和广州本地茶社无甚区别,不过却是澳洲人开得,里面卖得却是旧时空的“粤式早茶”--现在叫“澳洲早茶”。

澳洲早茶一经出现,便在广州的富庶阶层中赢得了声誉,比起旧时空的早茶,17世纪的古早版的茶点不但在制作和选材上显得粗糙,份量上也着实太过“实惠”。一块糯米鸡就能当一顿饭吃,尺寸和嘉兴肉粽更是不相上下。对于有钱人来说未免太不友好了。

如果茶客略为了解一点临高和元老院,就会知道莲藕庭这个名字来头不小。没错,它不但是澳洲人开得茶社,还是吴南海的农林口的“三产”。自从南海茶社划办公厅管理,农林省只是代管之后,吴南海便指示叶雨铭,在元老院统治区内的较为繁华的工商业城市开设莲藕庭茶社,搞成连锁经营。消费对象主要是驻外、出差的元老和归化民干部职工,也接待想尝新的土著百姓。

这家开在大世界的莲藕庭茶社自然也成为广州城里各路“新贵”或者意图攀附的大户们最热衷来得地方。在此地办拍卖会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为有拍卖会,今天的莲藕庭茶社门口挂上“今日包场”的告示。门口的空场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停了十几乘小轿,轿夫和跟班们蹲在茶社的外的墙角边,说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