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一片悲戚。
大堂里跪着一排丫鬟和下人,正在小声抽泣着。
季宁不仅有才华,而且长得帅,对下人向来不错。
驸马爷离世,府上的下人打心里难过。
大堂里,所有人都发出悲伤的抽泣声,唯独长公主没有哭,并非她不难过,恰恰相反,她的悲伤无人能及。
驸马是她亲自选的,她的眼光不错,两人婚后感情极好,如胶似漆。
季宁之死,令她痛彻心扉。
她已经守在灵柩旁整整一天,滴水未进,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时她除了悲伤外,还有无尽的愤怒。
丫鬟香芸在一旁干着急。
“殿下,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一名家丁前来禀报。
良久,齐凤娇转过头,冷冷道:“他们不配给驸马送行。”
“殿下,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齐凤娇伸手从棺材里拿出季宁的佩剑:“你们几个,跟我走。”
“殿下,去哪?”
“去杀人……记住,侯爷来之前,不准封棺。”
齐凤娇丢下一句话,带着十几个家丁护卫直奔皇城司。
…………
皇城司,公务堂。
曹恒坐在上首,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审讯笔录,眉头紧蹙。
下首站着三名金刀卫,其中两人正是曾经率队火烧唐门的司空寂和叶向东,另外一人年龄稍长一些,名叫葛庆。
“曹公,今日又抓了二十多人,地牢已经人满为患了。”
司空寂焦头烂额地说道。
榆林街一案,皇城司抓了三百多人,其中有几十名官员。而且随着审讯,被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再抓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差不多了,先停下,等陛下定夺。”
听到曹恒一说,三人都松了口气。
曹恒看了看审讯笔录,也是一阵头大。目前京中各个部门都处于半瘫痪状态,所有朝臣联合向陛下施压,驸马爷之事如果处理不慎,便有可能动摇大齐根基。
“报……”
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
“何事?”曹恒问。
“禀曹公,长公主来了……”
长公主?曹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驸马爷死了,今日公主府大门紧闭,不仅将所有吊唁的官员挡在门外,连陛下派过去的人也没有进得了公主府。
此时长公主来皇城司干什么?
“长公主人呢?”
“长公主提着剑,带了几十个人,杀气腾腾地冲向了地牢……”
“蠢货,不早说。”
曹恒立刻起身,冲向地牢的方向。
葛应、司空寂、叶向东,三位金刀立刻跟了上去。
…………
皇城司地牢门口。
齐凤娇带着二三十名护卫想要进入地牢,但却被一名年轻的狱卒拦住了。
狱卒不过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
除这名年轻的狱卒之外,其他狱卒全都退至两侧。
“让开……”
齐凤娇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阻拦的狱卒。
年轻的狱卒咬牙道:“殿下,没有皇城司令牌,小人不能放您进去。”
皇城司是直属陛下管辖,如果对方不是长公主齐凤娇,早已被打了出去,甚至换成其他皇子皇女,都不敢在此撒野。
不过长公主不同,驸马爷刚死,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长公主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