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又输了。
人这一生,最初的需求,就是找到自己的“根”在哪里。
如果像我这样,生来便无根。
那这一生,便将会永远的困扰在,寻根的怪圈里,寸步难行。
原来,我一直寻找的,从来就不是爱情。
而是一个,可以寄托我全部信任与安全感的,叫做“根”的东西。
它可以是一个人,一件事,也可以是一个地方。
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根”,应该有个名字,叫做“家”。
但总是有着无“家”可归的感觉的我,便只能全神贯注的,对待一件事,或者一个人。
所以,当我渴望爱情时,眼里便只有那些花儿。
当我渴望友情时,便结交下了李博。
无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当这些人和事,不得不离开我时,我便会立刻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里。
又或者,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便没有投入过太多。
因为,我害怕离别。
看起来,“熊瞎子掰苞米”的故事,在我的身上,似乎总是会反复地发生。
但我明明是一个,总会固执而又轻易地,在每张赌桌上,都投注了“一生”的人。
我只是习惯了分别,不敢挽留。
我只是不敢奢求永恒,不是不想。
我只是想活着,才不去在意,别离带给我的伤痛。
不在意,不代表不疼。
只是身边无人,呻吟去给谁听?
其实,每离别一次,我便死了一次。
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会有呻吟?
正自沉吟间,我的后背,又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拥挤之力。
我知道,那是袁飞在趁机“反扑”。
他一定是以为,姜闯的突然出现,使我怕了。
姜闯,是我们班的一个,黑黑的、壮壮的,人缘很好的男生。
这些标签,看起来似乎都很普通。
但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身份——“黎明帮”的“帮宠”。
所谓“黎明帮”,指的是那个,原属于黎明小学的“派系”。
那是一个神奇的学校。
千禧年之后,经过了几轮严打,鹤岗的江湖上,除了成功上岸的几个“大哥”外。
其余的,非死即伤。
要么,就是混得一把年纪,狗屁不是,图耗了青春岁月。
要么,就是进了监狱,日夜铁窗,悔恨断肠。
旧有的时代,一去不返。
须牢记,人间正道,是沧桑!
可惜,在2000年,群魔乱舞仍犹在。
在上一辈人的熏陶下,还是有着许多,在旧年代幸存下的“小卡了咪”们,继续进行着,末日的狂欢。
那是一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末法”时代。
在这个黎明小学中,有一伙儿平均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混子,熬到了2000年,终于崭露了头角。
成为了那个年代的学生群体中,错误的“模范”代表。
尤其是,那个为首的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