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并不像传说中的一样,阴司漫天都是纸钱,王政问沈道珺为什么,沈道珺说,人死了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冥币只是一种寄托罢了,甚至有的人死了以后还在念叨说家里人为什么不烧纸钱来。这是误区,人死了是不需要花钱的,人到世上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同样是两手空空。清明时节焚烧的纸钱只不过是给人间添了点微薄的GDP罢了。
有些盘旋不肯离去的灵魄,都是被押着走的,他们还指望能收到纸钱,贿赂阴差多添点寿命,阴司这个世界是最一板一眼了,凡间那一套,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清明过后,雨也不下了,到了去酒庄小住的日子。
这次带着沈九九和沈一一一起出来的,他们毛也掉的差不多了,也刚洗过澡,狗狗的香波特别香,整个车里都是香喷喷的。
“好久没看到真真了。”邢东琻说。
“是啊,真真这酒庄的生意越做越好,就越来越忙了。”沈道珺说。
“好久没有吃到散养的鸡和野生的鱼了。”王政说。
“阿政,今天早上吃那么少是为了中午多吃点吗?”
“懂我者,东哥也。”后视镜里带着墨镜的王政笑了笑,春光明媚地在王政的脸颊绽放,沈道珺嘴角微扬,他望向窗外,繁花似锦,特别珍惜现在的生活。他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人都不想死,想好好活着。
沈道珺多少年来栖于不见天日的阴司,重复着枯燥的工作,看了太多人的苦,阴司基本上都是整日哀嚎的声音,很少有笑着离开的灵魄,即使有些轻生的人,发现死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深渊,谁也笑不出来。
到了酒庄,时成没有出来,全真真和霍枫在门口迎接。
“时总呢?”邢东琻每次来,时成都是神采奕奕的在门口等着,这次没看到觉得有点奇怪所以问了问全真真。
“时叔叔这一向身体不太好,在休息呢。”全真真担忧地说。
“怎么了?”沈道珺问。
“上了春秋的老人,我们经常带着去体检,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多休息不能太操劳了。”霍枫说。
“哦,时叔叔说叫我们准备好了叫他吃饭就行,最近老是出差,他说想多休息休息。”
沈道珺隐隐有点不安,因为时成不是这样的人,除非他真的做不到,不然坐着轮椅都得出来接自己。
“你们去准备,我去看看他。”沈道珺看了一眼邢东琻还有拎行李的王政后就去时成的房间了。
沈道珺穿过门,发现时成的房间有点奇怪,有灵魄的气息。环顾四周发现,那股气息是从时成手边的一个蛇形陶瓷手把件传出来的。
沈道珺拿起那个蛇形陶瓷手把件,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这东西阴气重,可能时成就是得了这东西后才整日昏昏欲睡的。
沈道珺把手放在时成额间,灌输一点真气,喊了两声,时成就醒了过来。
“你这蛇形陶瓷手把件是哪里来的?”
“这个是我一个做酒的朋友送给我的。当时说起我总失眠,他给了我这个蛇形陶瓷手把件,说来也奇怪,自从有了这个手把件我很容易就睡着了。”说完时成伸手要从沈道珺手里拿走,却被沈道珺躲开了。
“谁?”
“就是御风省的仁兴酒庄。”
“你朋友不会叫莫仁兴吧?”
“这个给我玩几天。”沈道珺说。
“这......那你得还我。”时成有点舍不得。
“差不多起床吧,这么好的春光莫要辜负了。”沈道珺说完一脸阴沉地拿着手把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