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说：“大家都这么说。”她愿意别人说妹妹比她漂亮，但如果说别的谁比她漂亮，她就不太服气。

张不凡说：“漂亮是漂亮，就是胖了一点，现在这个衣服看不出来。”这兄妹俩经常互相拆台，攻击对方胖，攻击的时候，也同时自动忽略自己。

张舒气得一脚踩在他脚尖上。还好这是冬天，张舒穿厚底平底鞋，张不凡还受得了。黄绮赶紧用眼神阻止这兄妹俩胡闹。

阳树说：“快请坐，沈倩，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关火起锅了。那个汤继续再小火熬一下。”

阳树坐到一侧的短沙发上，看看那一大袋水果，说了几句太客气之类的话，又问张不凡道：“张不凡，刚才跟你妈妈和你姐姐说了没有？”

“说了。”

阳树说：“这件事后来我跟进了，有些新的想法我跟你再补充一下，张不凡，你那天见过我们的电声乐队的对吧。”

“对。”

“我们这个电声乐队搞了好多年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一直都是给学生业余时间搞，基本上是好不容易成型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解散。

前段时间，有人提出了把我们这个乐队长期化的规划，就是不再只给学生玩，要把乐队当成事业来做，然后这个创意发展成什么呢，声乐系组小合唱组合，民乐系组小型民乐组合，管乐弦乐也各组一个小组合，化整为零，逐步推出市场。

我们钢琴系不好组，准备分散到各个小组去。这样有利于推广纯正的音乐，也有利于扩大我们这个学院的知名度。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大家表示能听懂。

“我们打算首先推出的声乐系的男声小组组合，跟电声乐队搭配，进行投石问路，人员构成是男高两名、男中、男低各一名。

男中音就找郭老师了，他是国内知名男中音，实力非常雄厚，后来发现郭老师身体有慢性病，恐怕无法支持这么做，我们一方面让他积极治疗，一方面试着从学生里找，但是象他这样优质的男中音并不好找，为了这个，我们的脚步被延续了。”

他看看张不凡：“有没有猜出什么了？”

张不凡说：“猜不出来，但我肯定不是这个选择题的答案。”

“为什么呢。”

“一是我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前天听了很多学生的演唱，被淘汰的那些都比我唱得好。二是我本来就不是音乐学院的人。”

阳树笑道：“对于第一点，准确地说，就算没参加的，都比你唱得好。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开设这个音乐学院还有意义吗？什么叫业余，什么叫专业，肯定是有区别的。白莎莎，沈倩，你们谁去弹个背景音乐……”

沈倩刚把一个汤端出来放到餐桌上，见白莎莎跃跃欲试的样子，抢先说道：“让白莎莎来吧，她是附中上来的高材生……”

白莎莎倒也不客气：“那，弹什么呀？”

“随便找一个夜曲，自己想。”

“好的。”

白莎莎高兴地掀开琴盖，淙淙淙地的弹了开来，优美的音乐如流水一般。

张不凡脸腾地红了，他懂了阳树让白莎莎弹琴的意义，因为他只听过邱素萍弹钢琴，又知道邱素萍在整个班上是姣姣者，其他人比邱素萍差不少，而他也一样比邱素萍差不少，等量代换，等于他和其他人差不太多。

这白莎莎的琴声一出来，他立刻就感知到了差距，其实以他这个层次，应该是邱素萍和其他人差距不大，都远远高于他。

阳树道：“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弹得可以吧，明白了什么叫专业，什么叫业余了吧，不要因为我那天跟你开个玩笑，就以为专业的不过如此，这些人在艺考之前，早就过了十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