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这时想起了听到电脑启动完成进入桌面的开机音乐,便放下饭碗,进去安装应用软件。
只听得外面邱素萍说:“张秋,你也是这么努力,现在才能成为你们公司的骨干的吧。”
张秋说:“乡下穷人家出身,不努力哪行啊,你们都是城里人不知道穷字怎么写,我反正是穷怕了,现在眼里就只有钱,只要有办法挣到钱,怎么拼命都不怕,张不凡说我爸妈的教学骨干,是给个骨头就拼命干,我现在就是这样,给骨头我就拼命干,没骨头我就不想干,总比不给骨头也拼命干的好吧。”
饭后,刚好雨小了不少,而张不凡也重装好了整个系统和大部分应用软件,而且朱朝吾也已经腾出手来可以帮忙装软件,张秋就提出告辞,张不凡也一起走,借来的自行车先留着,等雨完全放晴了再过来骑走。
邱素萍带了雨伞,坚持要把张秋他们送到车上,她先把张不凡送上副驾,又把张秋送上驾驶座,她有点舍不得张秋离开,打着伞站在车外,却不让张秋关车门,张秋善解人意,干脆让张不凡让位,叫她坐上副驾位置,一起先去张不凡那里拿东西再送她回来。
张不凡心里很是高兴,让了位置,邱素萍坐上副驾。
车子快走出音乐学院,邱素萍才把心里的烦恼说了出来:“张秋,你知道阿冕姐的事吗?”
张秋说:“不太清楚。”
邱素萍说:“朱朝吾跟她谈了六年恋爱,两年前两人分手了,但是两人彼此都还爱着,只是阿冕姐宁可痛苦,也不给朱朝吾机会,前两天朱朝吾约了阿冕姐,说了很多话,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些特殊的原因,现在阿冕姐心里已经原谅了朱朝吾,但这两年来,阳老师一直在追她,阿冕姐虽然没有答应他,但他已经得到了尹叔叔他们的认可,默认了他就是准女婿,现在阿冕姐又有了新的烦恼,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感情,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张秋说:“这么复杂啊,那,阿冕家庭状况还好吧,家里还有几个兄弟姐妹?”
邱素萍说:“她家跟我家差不多吧,双职工,知识分子家庭,反正撑不死,也饿不着,她是独生女,国家没有搞计生之前,尹叔叔就自己家搞起来了。”
张秋说:“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了,她更爱谁,谁更爱他,这两个人我看都可以,阳老师看来更有钱,但是,恋了六年,分手两年还能两不相忘,阿冕还不答应阳老师,那就是心里还在念着恋了六年又分的人,我看阳老师有点危险。”
邱素萍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样一来,我觉得阳老师好可怜啊。”
张秋笑笑说:“能走到一起的那是婚姻,婚姻并不是爱情的必然方向,甚至不一定是源于爱情,有时,在特殊的时候吧,爱一个人,可能反而要离开他,或者让他离开。”
邱素萍说:“你觉得真的会有这样的爱情吗?”
张秋几乎不假思索:“肯定有啊。”
“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太伟大了?”
“是很伟大,但是我觉得,最伟大的爱情,应该是互相支撑着的爱情吧。”
张秋载着张不凡、邱素萍一起到了张不凡的宿舍楼,让张不凡去拿东西。
张不凡很快就还了一捆东西出来了,除了两老的资料,还有一本精美的软皮抄本,上面用钢笔勾填了个粗黑的美术字——《秋梦录》。
张秋哭笑不得说:“怎么回事,是妈把这本东西也弄过来的?”
“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邱素萍说:“怎么了?”
张不凡说:“这是张秋初中时的抄本,我妈顺便一起寄过来了,估计是我妈偶然翻到了,觉得有趣,想勾起张秋美好的回忆吧?”
邱素萍好奇地拿过去说:“秋梦录,好诗意哦。”
张秋难得地做了个鬼脸。
邱素萍把软抄翻开,惊奇地说道:“张秋,这字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