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松了口气,笑着说:“所以这就叫各有所长了,我们小沅最差的就是语文,你最好的是语文。”
邱素萍说:“是这么个意思。但我又跟李沅不一样,我那些考得差的,是真的不懂,我数学考的十一分,完全是靠蒙的,选择题判断题还有一些简单的填空题,我都瞎填,能骗一分是一分,结果还好,骗到了十一分。”
众人都笑起来,她也笑起来,然后又说:“但李沅考得不好,却不是因为不懂,她其实都懂的。我们刚才试过了,李沅自己的水平完全没有问题的,她只是在应试的时候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发挥不出来。”
李家人其实听到过一些辅导的人说过这样的话,但都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以为是一种托辞,要不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最后才说。但是邱素萍一开始就这么说,那就可能不是托辞了。
不过,说自己的孩子有水平发挥不出来,起码听着比说自己孩子笨更容易接受。
“那有没有办法改变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不知道算不算是考试焦虑,但肯定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单纯靠辅导是没有多少用处的。另外还容易陷入思维陷阱,钻牛角尖,如果这种情况在国外,找心理医生比找辅导老师更好,不过我们这里,好像没听说有专门的心理医生。”
李家的人越听越觉得象一回事,因为确实是找过很多人辅导过了,但是收效不大。
李源说:“不找行不行呢,找心理医生人家会说闲话的。”
邱素萍说:“是的,我们国家在个人隐私方面做得不够好,看心理医生可能被看作不正常,但在国外真的没有什么,国外的人甚至认为,每个人都有心理疾病,只是轻重问题,不过我们会想办法的,李沅的情况,我们会尽量帮忙解决的,刚才我们提出了一个方法,我觉得可能有效,但是需要一点时间强化训练一下。”
李庆夫妇相看一眼,有点惊喜。
李源道:“想到方法了吗?真的吗?是什么方法?”
李沅说:“做法很有趣。我觉得像在玩游戏。先试一试吧。”
李家人听了都很开心,张家的人也松了口气。
别看李沅说得轻巧,其实这是她多次参加辅导班并接受第一次辅导后最良性的反应,以往是出来之后,基本上只是说“先看看吧”,这一次加上很有趣几个字,已经相当难得了。
杨阿姨说:“你看你们,都还这么小,就有这样的见识,真是难得呀,是不是从师范出来的,都特别一些?”
李源说:“这也要看人吧,不过,听说非非是一个作家的女儿,当时怎么会报师范?听说很多普通孩子都不想报的。”
邱素萍说:“其实作家也没有什么,一样是普通人,写作只是一项工作,何况我爸还说,跟他一样才气的人不少,但是很多人因为社会的原因被埋没了。”
她看看张安默,说道:“就像张老师,我爸说,张老师是他最觉得可惜的一个同学,一个朋友,他的才华连我爸都比不上,可是这个社会却吞没了他的才华。如果不是社会原因,张老师的成绩不说比他好,至少不会比他差。”
张安默没想到她会提到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你爸这么说,有点言不由衷吧,他那么有才华,哪会这么高看别人?”
邱素萍说:“年轻的时候,我爸确实目空一切,看谁都是先找到人家的缺点,觉得都不如他,后来发现很多人只是某一方面不如他,但另一方面比他强,他就变了,现在看任何人都先找人家的优点,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含义,比如古文功底他就比不上你。他现在连自己的学生都服,比如晚报上的那个南方朔就是他的学生,他说南方朔那种平淡中带着辛辣的味道,他就写不出来。”
张安默惊奇地说:“南方朔是他的学生?”
邱素萍说:“是啊,你也知道南方朔吗?”
黄绮说:“知道,他还蛮喜欢南方朔的,认为是本市第一笔,经常拿他发在晚报上的文章当范文读给学生听,让学生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