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师有点不快地瞄了一眼张不凡,他不太喜欢年轻人在这样的事情上吹牛。都已经说了,这徐老师是本省指挥界的权威,他居然还信口开河。
刘利敏清楚雷老师的脾气,而且人总会有点要强,即使指挥不是雷老师的专长,他也不希望被人这样寒碜,所以特别提醒张不凡别吹,本意是要他谦虚一点,别说得太张狂让雷老师下不来台,哪知张不凡没有领悟她的提示,还是这样说话,她心里暗暗叫苦,本想趁机让他当场即兴表现一下,看雷老师的样子一定会反感,就没说了。
但是这事一直悬在刘利敏的心里,回到学校,她打了个电话给李老师。
李老师明白是因为今天合练的事,其实合练结束后,她也非常失落,她是个敏感的人,从乐队和旁听者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上,就知道他们对这支合唱团的表现不满意,根源还是出在指挥上,她刚才还打了个电话给罗老师的爱人,罗老师的爱人可能感觉到她还抱有罗老师能提前出院的希望,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罗老师现在身体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周的休息时间肯定是少不了的。
罗老师复出无望,看来失败不可避免,见到刘利敏的电话打来,就唉声叹气,说一个多月的心血眼看就这么白费,真是心有不甘。
刘利敏说:“我建议还是得让张不凡试试,可是看雷老师的样子,不太乐意啊。”
李老师说:“就算乐意,跟乐队已经合练过了,没机会再合练了,后天晚上就得演出了,不太可能了。”
刘利敏说:“我考虑过了,我班上有会弹电子琴的同学,可以模拟乐队,明天下午不是还要排练吗?可以借这个机会试试,不试一下不甘心哪。”
李老师说:“我取消了。”
刘利敏说:“取消了,为什么呀。”
李老师苦笑说:“多练一下午也就那样了,想想没意思,干脆取消了。”
刘利敏说:“我觉得有必要再来一次,我负责通知到位,就让张不凡来指挥,不行的话,也就是浪费了一点时间。我就是担心雷老师不同意。”
李老师被她说得有点动心了,说:“老雷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
刘利敏说:“可以这么说嘛,这回不能叫冒险,即使张不凡的表现糟糕,跟现在也没多大分别,大不了从倒数前几名掉到倒数第一,反正都是安慰奖。”
李老师一想说:“也是,对付老雷,我还是有点办法,通知来排练的时候,让别人早二十分钟,或者干脆先不通知他,感觉可以的话再通知他。”
刘利敏觉得这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