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实习期的工作,在一场小风波之后,沿着预定的轨道行进着。
而邱素萍与张不凡的关系,也同样的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凑在一起工作,却比路人还像路人。
实习老师如果有什么安排需要跟原班主任沟通,小组长邱素萍总会有理由委派副小组长前来。关键是她跟数学老师乃至非主科的教师都不一样,有说有笑的,那个数学老师是个中年男子,老是说,这小孩不简单,家教好,知识面广,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当然了,在学生面前,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邱素萍还会赐张不凡一点笑容的,可是这笑容里没有任何的热情,倒是显得多少有点牵强生硬,很明显是应付式的,尽管她从来不说他有任何不是。
她这样的表现,在当今智商情商普遍升高的小学生面前,也被彻底解读到了里面的意义,有学生还跟张不凡说,张老师,有没有发现邱老师很讨厌你?
这让张不凡非常郁闷,他感到这个问题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了,谁来解决,看来还是得找朱朝吾。
“教学事故”之后,朱朝吾似乎压根忘了他这里还有颗定时炸弹,都懒得往这个教室跑。
当然了,张不凡也去找过朱朝吾,可是基本没机会交流,小学没有晚自修,朱朝吾晚上回师范去住,白天才过来,这学校给他提供了一个单间,让他办公休息,这单间跟张不凡同一幢楼,可是经常会有人来光顾,不是学校领导老师,就是实习生,也没什么机会单独说上话。
这一天午饭后,张不凡吃饭的时候,看到朱朝吾自己打了一盒饭走向他那单间,就跟过去闲聊,然后一起进了房间,看到没别的人跟来,机不可失,张不凡就把面临的困局告诉了朱朝吾。
他见朱朝吾听得很认真,似乎对这现象完全不知情,很无奈地说:“朱老师,你是带队老师,邱素萍一直不跟我说话,你说我怎么去配合他们完成这个实习,工作怎么顺利展开嘛。”
朱朝吾点点头,严肃地说:“你说得对,怎么能这样,你等着,我可不能让她胡来,我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约束一下她。”
他翻开实习手册,翻看了一下,遗憾地告诉张不凡:“你说怎么办呢,实习手册上并没有明文规定,实习小组长必须跟指导老师保持一定数量的语言交流,是不是以后学校必须增加这个条例,比如每天必须至少交流五句话,每句话必须字数在十个以上,这样就可找到依据进行相应处罚了,但是这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能怎么办?”
张不凡哭笑不得:“朱老师,我只是觉得,就算不是朋友,作为普通同事,这样也不利于合作吧,学生们会怎么说,其他老师会怎么看?我觉得,现在邱素萍简直是把我当成了空气,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朱朝吾说:“这倒不用紧张,又不是她把你当成空气,你就真的成了空气了,据我了解,她目前没有这个法力。”
张不凡苦笑一声。
朱朝吾想了想,忽然神情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叮嘱说:“不过为防万一,你也要提高警惕,万一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比如身体慢慢变轻了,或者平时注意多看看镜子,发现变得慢慢朦胧了,那一定要及时来找我,不能有任何拖延——她可是女特务美女蛇,万一真学了什么法术,事态就严重了。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教师,就这样变成空气,人民不会答应,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张不凡泄气地离开,朱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完全就是不负责任,这件事对他来说,可能就当是笑话,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当然对实习工作来说也是很重要,他这个带队老师,就不该管一管,以顺便完成实习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