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张不凡拆开包裹，看到了里面的一套书《飘》，不禁苦笑一声。这是生日晚会时，邱素萍自己挑的，他送给她的礼物。

张不凡心头难过，看着邱素萍，涩声道：“为、为什么？”

邱素萍笑道：“我当时不是说了吗，是你忘了，我家里已经有几套了，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译本会不会更好，发现还比不上原来的译本，我也懒得看了，我觉得嘛，这书一时半会还成不了收藏品，不看的话就失去书的意义了，还不如还给你。”

张不凡冲动地说：“邱素萍，如果你是为昨天的事生气……”

邱素萍笑嘻嘻道：“生气？没有，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那么大，生气的时候就会骂人，昨天我骂你了吗，没有吧，那就是没有生气。我还祝贺你了呢，将来你一定能当个好校长，你忘了吗，真的，我相信你，没错的。而且我觉得，陈丽真是个不错的女孩，我只会祝福你们，以后她可就是我的师母了，对吗师父！嘻嘻。”

张不凡道：“邱素萍，我……其实我……”

邱素萍道：“是不好意思吗，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人家校长都愿意开后门给你，表示父母都认可了对吧，后门进去比从窗户进去的可要强多了对吧，没错的，好好把握。我走了。”

她微笑着说要走，张不凡知道这一走，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一切要完蛋了，顿时脑袋一热，不顾一切抓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别走好不好，你知道为了这些事，我有多难受吗？”

邱素萍停了下来，平静地摘开他的手说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与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时间听。”

张不凡的声音已经带有哭的倾向：“邱素萍，你该清楚的，我不是，其实，我喜欢的人……是……是……是……”

绝望之中，他冲动的想不顾一切的把心里憋了一年多的话说出来，可是说到后来时，他好像就恢复了理智，于是剩下的几个字，就只是在喉咙里窜来窜去，却窜不上来。

邱素萍咬咬嘴唇，本想制止他往下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语言能力突然丧失，甚至连行动力也暂时失去，身体有被绷紧的感觉，呆在原地，被动地等着他说下去。

可是这一个“是”字他重复了几遍，后面的内容却似乎赶上了堵车，硬是卡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声道：“张不凡。你怎么还在这……”

邱素萍不知怎么的忽觉得全身一松，笑道：“好了，真是及时，说曹操，曹操到，你喜欢的人来了。”

说话时，陈丽已经从后面走了过来，一面说：“害我在外面等，就是没等到，邱素萍，齐青，你们也在。”

邱素萍道：“是啊，你不知道吗，张不凡当过我师父的，所以找他说两句话呢，好，我们走了，不在这里碍眼，嘻嘻。”

陈丽不好意思道：“看你说的。”

邱素萍笑笑，和齐青一起，快步离开了会堂。

陈丽看着张不凡，只见张不凡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僵了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说道：“张不凡，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这是书吗？书呆子，听公开课的时候也看书。爸爸要知道了，又该批评你了。是什么书？”

她把包裹从僵着的张不凡手中拿过来，刚刚拆开，张不凡忽然醒悟过来，吼道：“还给我。”

陈丽一呆，委屈地说：“喊什么喊，不就是书吗？飘，是什么呀，美，哦，美国人写的，张不凡，是不是世界名着？”

张不凡不理她，把书夺过去，抓起一本来就想要撕，但还是停下，把书扔在一边，转身坐到椅子上，看向舞台，却不说话。

陈丽见他样子怪异，有点害怕，她还没见过他这样，大家都说他狂，他疯，远远看他的时候，确实是那么一种感觉，可是接触他之后，发现他老是心事重重的，但并不会无缘无故就大发脾气，这回这么做，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不凡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包裹重新拿起来，翻着里面的书，果然，里面夹着一封信，他拿着信，看着上面的“张不凡启”的字样，一时心事如潮，却没有勇气打开它。

陈丽说道：“是邱素萍的信？她为什么给你写信？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张不凡没有回答。

陈丽说：“我要看她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