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素萍说：“初中时我没瞒谁，很多人知道我的身份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从此就怕人家知道我是谁了，进了师范，谁问我我也不说，况且你也一直没有问过我。你现在知道了，还得替我保密，别乱说出去，我这可不是故弄玄虚，是不得已明白吗？”

“明白，你就放心好了。”

“我可不怎么放心，你一到女同学面前就什么秘密也守不住，一说准会漏嘴，特别是对刘利敏，她和你那么好。”

张不凡觉得她这话有吃醋的成份，暗喜，邱素萍大概也自觉不妥，不点不好意思地弄弄桌上的碗筷，张不凡赶紧说：“我和刘利敏是不错，可也没象你说的那么好，她拜我为师是因为她要在毕业晚会上出个节目……”

“我不信，你们班的节目不一直是你和陈妃承包的吗？她凑什么热闹？”

“陈妃不想出节目了，我……看来也没机会出了。”

“为什么？”

张不凡有点冲动地想告诉她，如果他要出节目，必须主动跟她断绝来往，他不肯，所以就不能出，话到嘴边收住了，说道：“毕业考试了，得以学习为主。”

邱素萍扑哧一笑，瞟他一眼说：“饭后我要去买菜，你去不去？”

“你买菜？”

张不凡吃惊不小，在家里，他是很少干这个的，不但他，妹妹张舒、弟弟张威也一样。这种事只要能推，总是推给妈妈，没想到如此受宠的邱素萍倒去干。

“我买菜很稀奇么？你不知道，我最怕妈妈买菜了，总是轻信那些菜农，价高质次，我一有空都是自己去，久而久之，都成习惯了。你说怪不怪，我觉得跟菜农杀价很有意思。”

张不凡觉得她很有意思。

邱素萍还价的本领证明她确实是此道高手，一番熟练的争论后，价格已经落到了张不凡的心理线之下，这使张不凡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杀价是很丢风度的事，眼见邱素萍杀得这么理直气壮，才感到这也是一门艺术。

回来时，文师母正百无聊赖地静坐在客厅上，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回来，脸上神色略显不快，勉强打了个招呼，张不凡暗觉不妙。

邱素萍却并未察觉，一见面就数落妈妈：“妈，你看你老不开心，还在为他们两人的事犯愁吗？那你可说真的是自寻烦恼了。”

文师母叹气说：“非非，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回有些特别吗？阿冕这样的人，在你的生日晚会上也这样失态，你说这怎么解释得通？我越想越不对，下午你去找阿冕姐仔细问问，好吗？”

邱素萍一连声说是，又说：“怪不得人人说你怪，又不是你自己谈恋爱，也这么操心。”

文师母苦笑说：“阿冕太单纯了，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她的事我不操心谁操心，尹叔叔回省城的时候，还特别交待过让我们帮忙照顾着的……”

“妈你能把自己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还照顾阿冕姐，阿冕姐有朱朝吾照顾着，你就别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