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饱惜崽崽,看着小家伙乱晃小手,咿咿呀呀得讲着火星语,沈意一句听不懂。
拍拍小家伙的背,抱了一会儿,沈意才把小家伙放在炕上。
“父父给你倒点水擦一下身子。”沈意说完,倒了一点开水在大木盆里,看来还要买一个小木盆。
天不下雨,旱,水就要省着用。
一个大木盆,一点开水倒下去,太少了。
给惜崽崽洗手,拿出崽崽平时用的布巾,沈意拧水,,擦脖子,擦脸……
小家伙瘦,没有长痱子,要不然,什么都没有,得难受死。
看着一洗完手,就开始吧唧吧唧塞嘴里吃的惜崽崽。
沈意试图阻止惜崽崽吃手指。
他拉一次惜崽崽的小手,惜崽崽就咯咯咯大笑,然后,该干嘛他继续干嘛,手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继续吃的香。
反复尝试三四次,沈意放弃了。
阻止是阻止不了,说话又鸡同鸭讲,完全听不懂。
算了,爱吃就吃吧,我勤快点给你洗手。
洗完的水也没有倒掉,沈意倒了一些在旧抹布上,擦了窗台,擦了炕。
最后一点,洗了手。
看着惜崽崽没有哥哥陪着,一样躺着踹脚丫傻乐,沈意走到门口继续扎竹架子。
最后一个,扎完后沈意站起来,揉揉老腰。
先去屋子里看看崽崽。
昊崽崽和月崽崽都还在睡,惜崽崽已经滚到窗口下。
沈意把小家伙抱起来拍拍屁股:“我要是没有给你放里面,你是不是就滚到地上去了啊。”
“来,嘘嘘,”沈意抱着惜崽崽来到院子外面。
很是聪明的小家伙,一点不为难父亲,说嘘嘘就嘘嘘。
将东挑着一大担柴走过来,看着蹲在路边的人惊讶道:“沈意你怎么在这里?”
沈意看向来人:“将大哥,我分家了,搬来这里住。”
将东看了一眼茅草屋叹气:“要帮忙吗,喊我一声就行。”
沈意立刻摇头:“不用不用,现在天旱,田里要挑水耽搁你干农活。这天又不会下雨,我们慢慢弄就行。”
“那行,有事叫我。”将东挑着柴朝前面的房子走去。
将东就是吴笑的大儿子。
二十八了,还没有娶夫郎,赚的钱全给弟弟读书用了。
沈意可不敢和将东沾边,吴笑那可不是好相与的。
逗了一会儿惜崽崽,沈意给小家伙喂了一些水,自己喝了一大碗,随后才把惜崽崽放回炕上。
一部分干掉的茅草,被沈意打湿了一些水,随后他拿出秦墨准备好的竹条,开始捆扎绑。
这事情,他不会干,但是原主会,弄几下手就熟练了。
秦墨大概在两点多走的,一直到太阳西斜后,才挑着柴踩着晚霞回来。
“你可回来了,晚上吃什么,”沈意抬头朝走来的秦墨询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沈意在现代是会做饭做菜的,他一个纨绔,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是个吃货,所以会做不少菜式。
但是这里,能点着火就不错了。
陶罐,陶罐,连个铁锅都没有,不会弄。
秦墨放下柴,把扁担抽出来,柴靠着墙角堆放:“别急,我等下看看能不能把野鸭摸了。”
布袋被秦墨提进屋内,放在背篓里。
沈意看着鼓鼓囊囊还会动的布袋:“里面装了什么?”
“香纹蟒,差不多二十斤,明天早上你带去卖掉,就够我们落户了。多的钱买二十斤米,一匹灰黑色的布,买一个铁锅,陶罐瓷盆碗你看着买。一把柴刀,一把剪子,几枚针和一团线,几斤肉……”秦墨说着要买的东西。
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添置。
洗完手,秦墨连喝两大碗。
沈意听到秦墨要买的东西,瞪大了眼睛:“这蛇多少一斤,这么值钱,能买这么多东西?”
蛇肉比野鸡野兔野鸭值钱,大概二十五文左右,二十斤,也就五百文。
五百文他们交了落户钱后,剩下的也就够买二十斤米和一个铁锅。
“你当肉卖,它就值五百文。你送去药店,或者香粉胭脂铺,告诉他们你手里的是香纹蟒,它就至少值一两银子。若是懂行喜欢的人,它可能值十几两,几十两。”秦墨解释道。
沈意看了看布袋里东西,居然这么值钱。
看着眼神亮晶晶的人,秦墨无奈解释道:“这东西少见,附近大概就这么一条,可能是顺水来的,认识的人都少。饭馆可以煎油,做菜很香。但是一般饭馆不会这么干,一旦用完,客人会失望会跑,得不偿失。药铺用的多,香纹蟒的油脂可以制作成烫伤膏,冻伤膏,效果不错。更能做出带异香的胭脂香粉。”
“所以要找到识货的买主。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当肉卖,也够落户的。”秦墨笑道。
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沈意,秦墨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卖香纹蟒的时候,一定要一块一钱的银子。然后偷偷塞给落户文书员,他写户籍的时候,你要把崽崽样貌描的更详细一点。”
“这样,人伢子会有更多顾忌,良籍不能买卖。”秦墨解释。
沈意听到后立刻点头。
这个事情很重要。
关系到他家双生子的安全。
说到这里,秦墨目光黑沉沉的看着沈意:“我的卖身契还在不在你身上,阿意,你没有被沈家人弄走吧,要不然就麻烦了。”
卖身契,看着眼前的人,沈意愣了一下。
记忆里翻找一下,沈意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嫁给原主。
那是四年前,原主跟着父亲沈三夏去省城送年货。
结果省城某个大户人家,或者说官员被查抄流放,奴仆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