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李元卿到!”
李元卿翻身下马,冷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官员,朗声道:“本官奉旨而来,调查天龙江北大堤溃堤一案。
你们都是当父母官的,吃朝廷的俸禄,享百姓的拥戴。
如今国家有难,天龙江决堤,你们人人有责!
现在速速呈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路连忙上前几步,双手呈上一份厚厚的报告:
“大人,这是诸位官员拟写的本县关于大堤溃堤的调查报告,敬请大人审阅。”
李元卿接过厚厚一沓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扫视众人。
看到官员们紧张地眼神闪烁,李元卿大致明白了点:哼,个个做贼心虚的样子。
李元卿打开报告,里面的东西看的李元卿头都大了。
都是一些繁琐的数据,记录天龙江决堤前后的气温变化、水位波动。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罗列了一大堆,看似非常细致入微,面面俱到,实际上都是面子工作,漏洞百出,本末倒置。
这些破数据有什么用?
怎么溃堤的只字不提。
李元卿眉头紧锁,脸色一沉道:“这些东西,都不是我想看的。公孙大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公孙路心中一紧,心中暗道:明明还跟李元卿沾着亲戚关系,现在搞得这么吓人。
“大人请讲,下官一定如实相告。”
“其一,朝廷拨巨款修建天龙江大堤,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么严重的溃堤事件?
其二,溃堤之前,大堤有没有诡异前兆?
其三,大堤现状如何?修的怎么样了?”
李元卿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直击要害。
公孙路面色紧张,支吾了许久,低声应答:“大人,大堤溃堤之事,下官确实尽力而为,但因近一年来雨水泛滥,财政困难,这是天灾而非人祸,谁也预料不到啊。
至于征兆,当时情况紧急,确实未能发现什么征兆。
大堤……还在修补。”
李元卿脸色阴沉:“还在修补?天龙江下游的村庄农田,还被大水泡着呢,你们修什么了?”
公孙路一阵抓耳挠腮:“大人,大堤破损严重,修好也是个大工程啊……您放心,我们正在紧急抢修。”
李元卿脸色一沉:“正在,正在,什么都是正在,效率在哪?”
官员们低头不语。
李元卿冷笑道:“现在城外有上万灾民,为何不让他们进城?”
公孙路叹了口气:“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帮灾民,看见什么就抢什么,如果这些人进城,整个郓城的治安就彻底乱套了。”
“但是他们都三天没吃一粒粮食了,又是为何?”
公孙路面露难色:“大人,朝廷的赈灾粮还没找到啊。”
李元卿猛地一拍桌子:“你们郓城里存的官粮呢?你要饿死那成百上千人?”
公孙路连忙道:“不敢,不敢。”
李元卿高声道:“溃堤之祸,损失实乃惨重,加上赈灾粮被劫,百姓生计愈艰,实乃民不聊生。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享国家俸禄,当以正事为先,岂能尸位素餐?
今天上午,必须让城外的灾民吃上饭!”
“是……”
李元卿环视堂内诸位大臣,心中冷笑道:这群狗官,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圆,把百姓饿的皮包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