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善战战兢兢道:“下官参见永安侯。”
王玉书双眼瞪的大大的,一副见鬼的表情,他望着冷萧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冷萧寒走到上首,直接在案桌后坐下。
赤阳没有跟着上前,而是先将王玉书搀扶了起来,故意说道:“老太爷别怕,侯爷来了。”
王玉书完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的小儿子王富贵怎么变成什么永安侯了。
而朱至善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赤阳将王玉书扶到了一旁坐下后,这才站在了冷萧寒身侧。
此时朱至善还在猜测冷萧寒和王玉书之间的关系。
冷萧寒也没叫跪着的那些人起来,而他一开口,便直接是将朱至善吓的魂飞魄散。
“朱县丞,本侯的哥哥无辜枉死,你便是这么判案的是吗?一条人命就值一百五十两?”
朱至善吓的抖如筛糠,脸色惨白。
而这时王玉书也回过了神,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富贵啊,你哥哥死的好惨啊,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他虽然震惊于小儿子为何成了什么侯爷,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给大儿子讨回公道,一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
这件事情是始作俑者就是朱至纯,他纵人行凶却只是坐五年牢,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又不是傻子,这府衙都是朱至纯他哥哥的人,所以这点子惩罚算什么??
整个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敲定,没想到最后还能有反转。
朱至善现在是哭都没地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冷萧寒的话。
合着他这不是白忙活了一晚上吗?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王玉书;你他娘的有个做侯爷的儿子来找我告什么状?这不是把我害惨了吗?
此刻就连杨水仙都忘记了疼痛,傻傻的望着上首的冷萧寒,目光完全被他吸引。
她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王富贵,只是今日的他好像不同了,让她的心都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幸好她没有贪图短暂的荣华富贵,说这个孩子是朱至纯的。
而这个孩子有个做侯爷的二叔在,将来还愁前程吗?
冷萧寒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脚边的朱至善,淡淡道:“朱县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包庇你自己的亲堂弟。”
事已至此,朱至善也不敢辩驳,干脆磕头道;“下官知错,甘愿领罚,望侯爷恕罪!”
他垂着头暗自叹息,心中清楚,这朱至纯他只怕是保不住了。
冷萧寒望着他,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这个朱至善很聪明,为官期间更没有大错,平时也是很公正廉明。
而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想保住自己的亲人无可厚非。
朱至纯的判决确实轻了,只是五年再加一百两银子和一点皮肉之苦,怎么抵得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但站在朱至善的角度来想,他想保住自己的亲人是无可厚非,而他也没有仗势欺人,以权压人,反而是尽力的给了受害者家属一笔不菲补偿。
冷萧寒活了两世,见多了谋害人命颠倒黑,把人命当做草芥的狗官。
所以通俗点来讲,朱至善其实还算是一个好官。
朱至善的心提了起来,他为官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基本不会徇私舞弊,没想到唯一一次还被抓了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