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和药童的帮助下,他费力的将王荣华背了起来。
可他年纪大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对他来说实在是沉重了,他的背脊被压的似乎更加佝偻了。
可身为父亲,他怎么能放弃,他能清晰的听到儿子还在喘气,可大夫却说他没救了。
走出医馆这短短路程就几乎是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他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泪水不停往下流,可想到背上的儿子快要死了,他便只能强撑着抬脚往外走。
医馆的大夫看不下去了,叫人去后院来了板车借给王玉书使用。
王玉书连连道谢,在大夫和药童的帮助下,将王荣华放在了板车上。
他拉着板车虽然很费力,可还是比起背着要轻松很多。
王玉书不死心,又去了另外一家叫济世堂的药铺。
这药铺里有好几个大夫,但看了王荣华的情况后只摇头,说辞和之前那个大夫一样。
王玉书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他无助的蹲在板车前大哭,望着脸色惨白,还在喘息的王荣华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人活生生慢慢死掉?
王玉书虽然自私自利,可虎毒不食子,他还是无法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掉。
镇上一共也就几家医馆药铺,他拉着王荣华看了一个遍,可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得救了。
王玉书眼泪都流干了,最后只能麻木的拉着王荣华往前走着。
太阳已经西斜,天色也不早了。
板车上的王荣华脸色灰白,几乎是进气少出气多。
王玉书垂着头叹息道:“爹真的是没办法了,孩子你安心走吧,爹这就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王玉书说的极轻。
他拉着王荣华在镇上辗转,不过就是不死心,可回家的话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板车上的王荣华流下两行泪,眼皮微颤却是醒不过来了。
拉着板车,王玉书费力的往前走着,就像是费力耕田的老牛一般,汗水从额角两旁滑落。
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王荣华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现在人都快死了,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可他连是谁将王荣华打成这样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又拉着板车回头,回到了最初发现王荣华的地方。
哪里已经没什么围观的人了。
王玉书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哭喊道:“今日我儿子在此被人打成了重伤,就快要死了,谁若是知道是何人打的,还望告知一声,我好为我儿讨回公道!”
他站在那里说了一遍又一遍,来来往往的人不少,纷纷指指点点,却是没人敢说。
王玉书擦了擦眼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情绪崩溃的哭嚎。
“谁若是知道便告知我一声啊,我儿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求你们了。”
“真可怜了,朱老大这下惹下大祸了,居然把人打死了,俗话说杀人偿命……”
“切,你别忘了朱老大的堂哥是谁,他能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