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特意寻了几个幕僚一起在暖房中喝酒赏雪。
这几个幕僚在礼王那里并不受重视,自认一番才华难以发挥。
他们无事时,都是喝酒取乐。
乾元佯装醉酒将那个消息不小心透漏出去,随后就一觉睡到中午。
直到礼王那边派人来寻,他才清醒过来。
也是在这时,他惊出一身冷汗,那个消息这么快就在王府传扬开了?
昨日他们喝酒,有厨房的人过来送菜送酒,他自然抓住机会。
在礼王府,厨房的消息传开的最快。
礼王府的主子们可能不吃大厨房的饭菜,那些丫鬟小厮除了大厨房可没地儿去吃。
礼王府后院主子不少,子嗣也多,定然有人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乾元以为他的小动作暴露,不禁瞧了瞧自己脑袋,“事缓则圆,以后可要冷静一些,万事不可太着急。”
礼王并不像外面表现的那样清正端方,他脾气暴躁,虐杀无辜。
乾元去书房的路上,心中一直忐忑。
岳家兄弟也在,地上还跪着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人,年纪有三十多岁。
乾元瞥了他一眼,有些面生。
这就是槐城那个新县令吧!
其他几县县令他都见过,就这人是个生面孔。
“莫非这是岳文统领提过的槐城县令林县令?”
乾元扶着脑袋,在小厮指引下,挑了一个离礼王近的座位坐下。
他特意做出夸张的动作,让礼王看到。
“乾先生昨日同谁饮酒了?”礼王惯会做面子功夫,瞧见了就要关心一下,“去准备一碗醒酒汤。”
“多谢王爷!昨日里同几个同僚一起,一时不察竟然喝多了,往日里我的酒量还算不错。”
听到这里,礼王低头,眉眼皱着。
乾元见状,知道已经撇清传扬流言的嫌隙,心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昨日装的就是被人灌醉,真有什么风波,也不会清算到他的头上。
怪只怪那几个幕僚倒霉,也算对他们往日的排挤孤立回击。
只不过这几人付出的代价有些大而已。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纳兰家风光霁月的十六郎。
为了在礼王府站稳脚跟,他手段尽出,早同昔日的十六郎不同。
乾元掩去眼中落寞,又问地上跪着的林铬,“林县令这次为何而来?之前不是有写过信问安?”
提到这里,礼王和岳家两兄弟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毓汝起来吧!”礼王让人起身,接着说了句,“把你知道的事情跟乾先生说一遍。”
林铬小心站起来,双腿晃了晃,“谢王爷。”
他一屁股坐到乾元身边,“乾先生,槐城县衙那边的捕快下乡的时候,发现了有兵将聚集,直接朝着京城方向而去。他们都是抄的小路,没有路过县镇人多的地方。”
“王爷,桷城驻军可有消息传来?几日没有传消息了?”
乾元按捺住心中激动,他的任务也快完成了。
礼王麾下的兵将叛出,倒是对连州境致命一击。
再有,军队随意调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虎符还在连州呢。
礼王经乾元提醒,也想到这一点,“岳松,有几日没有消息了?”
“六日!”岳松掌官礼王府的消息来源,他最了解。
乾元面上一惊,“王爷,看来,桷城驻军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