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眼神没有焦距,语气里还有些伤感,“当初都说池儿活不了,池儿快要断气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女人,她说有办法救。”
姜池就那样让人带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
“你们放心?”姜逐就这样问了出来,燕王夫妻是重情义之人,不可能对亲生骨肉置之不管。
“不放心又如何!不让带走就是死路一条,我也只能让人偷偷跟着。”
燕王神情沮丧,当年他还年轻,处事不周全,最终才让礼王钻了空子。
他们夫妻俩,每次去看望也只能到山脚下,不得入山。
捐钱捐物也没用,直接被姜池的师傅挡了回来。
这些年他们每年都会去见一面,年年如此。
“既然这样,姨丈应该已经还回去了吧?”燕王有仇必报的性子,姜逐还是了解的。
“当然,送了礼王一个美姬,让他后院不宁,子嗣众多。”
可惜的是,那个美姬最后死了,没能再在礼王后院搅风搅雨。
姜逐了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后宅手段,有时候比真刀真枪动手更管用。
“走了!”姜逐一直留意着外面,姜池的气息已经消失。
燕王摊在椅子上,似乎没了力气,声音微哑,“阿逐,你说池儿的心结会不会解开?”
“会的!”
姜逐不假思索,他还是看好姜池,开始为她说话,“姨丈,别看池儿是个姑娘家,一点都不娇气,比表哥强。”
燕王笑骂:“你这小子,还记仇呢!你表哥那会儿也是口不择言,再说,我们这十多年来的情谊,和父子又有什么区别。燕王府由你继承,有何不可!”
姜逐侧头,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注视着燕王,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中激荡。
情同父子?确实,他从燕王这里得到了父亲般的关爱。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姜逐没有将戏言当真,“姨丈,库粮你刚才已经看过,什么时候运到燕州?”
“先在这放着,咱们先说另一件事情。”燕王摆手,阻止他再说库粮的事情,“这次被我那几个兄弟摆了一道,阿逐,你有什么想法?”
姜逐眼皮轻撩,“姨丈想出口气?”
“自然,龙椅上那个我动不了,总要在这两个跟我一样的藩王身上出口恶气!”
燕王确实心有不甘,一大家子差点就被人灭了。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姜逐附到燕王耳边,“我们假装将库粮拉到明州,引起礼王猜忌,让他们两个斗起来。”
“可以,黑心小子,真有你的。”燕王此时喜笑颜开,再也不提姜池回燕王府的事情了。
姜逐有些失落,最终没有表现出来。
终究不是父子!
送走燕王,姜逐也紧锣密鼓布置起来,让明王和礼王斗起来,燕王这边才好获利。
“将军,真要如此?那您打拼下来的这些说弃就弃直接回楩州?”
长河有些不舍,这里的一切都是将军拼命得来的,实属不易。
“不着急回,先拔掉赵氏的爪牙再回。”
姜逐不是软柿子,总要回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