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怎么会有流民?”族长惊呼,屋内其他族人也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一时间,这里变成了菜市场。
“这怎么又有流民的事情?不是说明、礼二王联手围攻泠州城,到时候朝廷不会坐视不理,不会乱吧?”
到了此刻,族长也有些不确定。
“二哥,你来细说!”白昭不想再说什么,具体怎么回事,他心里有数。
白老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向族长行礼,环视一周说道:
“我就是从泠州城逃出来的!
当日二王,先是以流民作为先锋军,魏刺史有恻隐之心没有下死手,着了明、礼二王的道儿。”
“哪来的流民?”
有族人大声询问。
“大前年南方八地洪涝,颗粒无收,皇帝老子将八地藩王问罪。
南方八地自那之后,天灾不断,有人献言,削藩消灾。
去年八地又有旱灾,收成也是好年头的一半,许多平民百姓吃不上饭。
到了今年,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收成还是不行,有的百姓想要活下去,就离开家乡。
他们大部分都去了燕、明、礼三王地界,闲王地界还有泠州区域以及京城管辖区域,少有人去。
三王的粮食也养活不了那么多闲人,便将主意打到泠州城。
那几年咱们泠州区域风调雨顺,粮仓全满。”
这个族人的问题是白昭来回答的。
不过他只是回答了摆在明面上的,更深一层次的他没有吐露。
族长坐在上首,低垂着头,右手轻轻揉搓衣摆,沉默不语。
屋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混作一团。
白泾之冷眼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这些人人心不齐,带上也是累赘。
族长只能压制住一部分,另一部分明显是以刚才找茬的那人为首。
“大堂哥,事情我们也知道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都是他们兄弟一张嘴。
我们一辈子攒下的家业,咋能説舍就舍。
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清理院子,过两天就要收粟米了。
大堂哥,我们先去忙活了!”
堂屋少了一半人,顿时宽敞不少,也亮堂不少。
“族长,咱们......真要撇家舍业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没准儿那地方还不如咱们井坎子村呢!”
族长这一方的族人也有些犹豫。
“家业重要还是命重要?明辉他们兄弟总不会骗咱们,那几个王爷真让流民流窜,咱们还有好?”
族长与其说是相信他们哥俩,不如说是相信魏刺史。
魏家是大世家,他们这些乡野村夫也有耳闻。
“明辉,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哪里?”
族长下定了决心,就询问出发时间。
“后天傍晚就走,从太鸣山那里走,”白昭只是惊讶了片刻,又提醒他们,“咱们往东北方向走,取暖的被褥衣物可要准备好,身上穿的也别太干净。”
“好,”族长一口答应,又反复提醒族人,“该带的带,现在保命要紧,还有,地里的粮食今天都收完。”
等他们离开后,白浪之带着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