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生是个有决断的人,听了林青鹿描绘的挣钱图景,感觉面前的母女俩,简直成了金子打造的菩萨,为西山屯降福来了。
王彩蝶对母亲的计划早有准备,在林青鹿鼓励的目光下,腼腆而沉稳的说起了她的初步想法。
“羊毛处理又脏又累,是比较辛苦的,最好找一些力气比较大的人。这活计比较粗糙,工钱按八十文算。
梳毛纺线这些活儿是村里妇人做惯了的,与寻常纺麻织布并无太大不同,工钱五十文。
编织织物的人员要求就高一点,须得干净麻利,心灵手巧的人来做。前期会进行培训,七日内学不会的就不收了,这一部分人的工钱是计件工资,做得多做得好挣得也就越多。”
“这工钱可不低啊!”江村老边听边点头,面露喜色。
家里小闺女年纪还不大,正好做些这样精细的活计,儿子们也都有一把子力气,一日八十文的工钱,比得上在外面卖苦力了。
那实打实的下苦力的活儿,一日最多也才六十文,七十文顶天了。
如今守家在地的就能挣八十文,这不是天上掉钱的好差事吗?
黄村老也是这样想,“累点咋了,去镇上扛大包,累死累活一日也才六十五文,不光辛苦还有危险,如今只是清洗羊毛就能得这许多,累点脏点咋了?”
王彩蝶轻轻笑了,“村长爷爷,村老爷爷,我和娘商量过了,这作坊分三成到村子公中。”
等挣了钱,给村里办个学堂,请个夫子教书,从此以后,村里的孩子想要读书上进,都可以免费进学,从而通过识文断字改变命运。
这不是瞎大方,王家出身此地,有乡情在,有了这三成份子,王春虎想要搞什么幺蛾子,不用林青鹿,村长和村老都能摁下去,即便他不再是村里人也一样。
关键是老二想要科举,家里容不得任何坏名声,分出去一小部分钱财,获得长久的安稳,是非常值得的。
江水生如何不懂?但他还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林青鹿也笑着点头,“我在村里生活了十几年,孩子们也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们都希望村里越来越好,自然是真的。”
她语气诚恳,“之前分家的时候,我以为村长可能不愿意招揽闲事,会劝和不劝分,但是几位长辈都看到了我的难处,主持公正,我们一家子都非常感激。
现在有了些许能力,自然也是愿意回馈给善待我们的人。”
江水生连连点头,村老们也激动的打包票,“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谁家没有小娃呢,但上学实在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没有一定的家底儿,谁敢去读书?
现在好啦,他们西山屯即将有学堂了,孩子们要出息起来了!
“这些都是赚钱之后的事情,村长爷,我得先说一声,这处理羊毛的地方必须用水方便,但其实清洗的时候气味不好,废水废柴,且污水也需要一个专门的地方排放,因为会有些污染,所以选取场地是很重要的,还需要你们来参详。”
王彩蝶眉头微蹙,虽然污水也能提取羊毛脂,但是其中的污浊物占了大部分,所以不能胡乱排放。
江村长心头火热,觉着这算不上什么难题,“东沟里是一块石头底子的大坑,周边都是盐碱地,不能垦荒种地,附近还有丰水河经过,再合适不过。”